或者……
“祈霞。祈求朝霞满天,阳光普照大地。”无音终于放下了酒杯,微笑着接过了话,然后朝着阳子眨眨眼,“阳子,你也忘得真快啊,好歹这字你也用了一些时间啊。”
男子这才收起了那幅等着看戏的样子,蛮不在乎地耸了耸肩,“我叫做小松尚隆。”
“……你是海客?”阳子听到那熟悉的发音不禁愣了会儿。
无音却上下打量了男子几眼,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是胎果。我的名字多半被人家读成‘尚炉,不过所谓的多半也不过才几个人罢了。”男子这样说的时候,依然是满不在乎的笑容。
“你到底是谁?是台辅的护卫之类的吗?”阳子终于忍不住追问了,听到这句问话的无音当场笑了出来,一手扶着椅子,把脸藏在宽大的袖子之后,肩膀不停地颤抖。
“阳子,我不得不说,你真有想象力。台辅的护卫,护卫能是这样的人,那雁国还真是人才济济,令人称羡。可惜人才多到用来浪费了,让他做护卫……”
见无音这么反应,男子似乎也觉得好笑似的,跟着笑了出来。
“若要说称号的话,我是延王——雁州国国君,延。”
阳子呆若木鸡了好一阵子,乐俊则是僵硬得连胡须、尾巴都竖起来了。
“您的目的算是达到了,延王陛下。我可爱的朋友和她的朋友都已经僵硬成化石了,您可以开始说正事了吧。”无音停住了笑,站了起来,双手在身前交叠,长长的衣袖铺展而下。
“请恕我先行告退。两位国君议事,我在此似乎不妥。”
行礼之后,无音便往门外走去。
她的礼仪完美无缺,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作者有话要说:我一直都觉得那个“水果刀”好好笑……
咱商量个事,要不,这文咱不要男主了?(……要不我还是逃吧……)
第二十八章
延王却张口喊住了她。
“那倒不必,你一起听吧!我想,景王也是这样希望的,不是吗?”他看了阳子一眼。
阳子赶快站了起来,祈求地看着无音,“无音,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无音的眉梢挑了挑,眼帘稍稍垂下,“阳子,你不是一个人,乐俊不是还在吗?”
她的神情相当冷淡,虽然微笑着,虽然温文有礼,却毫无往日的关切。
阳子的身体不由得一僵。
她没想到会这样,她没想过无音会这么说话。她以为……
“我并不是一个温柔的人呢,阳子。”无音伸出手,轻轻揉了揉阳子的头发,微笑着说,“你不能依赖我,阳子,我不可能一直在你身边——”
“你要走吗?!”阳子露出骇然的神情,恐慌促使她抓住无音的手臂,“不,我们好不容易才重逢!我、我那么努力地活下来……”
“难道没有我,你就无法活下来?或者,没有遇到我的话,你就要去死吗?并不是这样吧。阳子的眼睛已经变得很漂亮了,明亮、热情、勇敢,阳子已经获得了生存下去的信念。所以,我不再是必须的了。去除这遮幕,你才会更清楚地看见前路。”
“不对!什么遮幕,才没有这回事!因为有无音,我才会更清楚地看见道路!”
“那么,我不在的时候呢?阳子,王是仙人,倘若没有意外,是不会老,也不会死的。但是我不是啊……那时候,你要怎么办?”
“我……我不知道……无音,我不想和你分开。我还想继续向你学习,继续……难道没有让你长生的办法吗?仙人的话,要怎么才能成为仙人?”
“……然后,让我看着我的朋友和亲人老去、死亡,只有我还留下。到时候就只能留在你身边了,是这样吗?你打算让我面对这么残酷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