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你这样疯狂的修炼毫无益处!”
那红衣厉鬼却突然停止了念咒,目光如刀般射向玄霄所在处。
“你是何人?!”红右手镰刀一动,刀锋冷冽。
玄霄呆了呆,才发觉这次的梦境,他不再是虚幻的。
就这么一愣的工夫,一道灵气削了过来,他这才回神,伸手一阻。
几次短暂的交锋之后,红的身影从原地消失,再出现时已经远了很多。
她满脸警惕地看着玄霄,镰刀横在身前,煞气外溢。
“你是什么人?!为何在此?!”
玄霄见到她如此紧张而小心翼翼的姿态,只觉得心中揪起。
“……吾名玄霄。”
梦境持续着,在这个梦里,未来发生了变化。
红并非孤身一人拼搏数百年,而是有人相伴。
梦醒的那一刻,玄霄突然明白了婵幽的那句话。
那只是一个梦。
只是南柯一梦而已……
水落石出
魔界。
魔将军飞绝宫殿。
此地杀气森森,群魔不敢接近,余下一片寂静。
飞绝来回踱步,看到满殿积压的文书,顿时怒从心头起,呼啦一下全部掀掉。
“老子不干了!一个一个全都落跑,就剩我在这里批这些没用的东西——我、不、干、了!”
飞绝大吼一声,手中长枪一扫,红缨点点,殿中积压的文书立刻化作纸屑,满殿飞舞。
他满脸的不耐烦,继续走着,枪尖在地上拖出一道痕迹,发出兹啦啦的声响。
七百多年前,他的大哥溪风和神将水碧私奔。
一百多年前,红入魔之后,便不见踪影。他追捕许久,才发现她把魔将军的令牌扔给了别人。
五十多年前,琼华的那个玄霄从东海而出,没多久到了魔界。等玄霄知道了令牌的始末,倒也没直接推托。
四年前,玄霄留下令牌,不知所踪。
飞绝当时的反应,就是拿起令牌,扔进了熔炉。
等他去找魔尊重楼汇报的时候,才发现魔尊也不见了。
飞绝终于明白以前溪风整日忙着帮他善后还要四处找人的心情了——怪不得每次大哥看到他,都一副恨不得敲死他的狰狞表情!
现在要是给他逮到那偷跑的两个,全体往死里揍!
盛怒中的飞绝完全没有想起以往和碧煞或者其它神仙一次又一次的冲突。
碧煞是为了维护红,这无可厚非。
至于其它的神仙,颇有些是去追捕天青的——但是这和追捕红没什么差别。最终结果,便是飞绝先和他们打了起来。
就像是因果报应似的,偷懒打混了几百年的飞绝,终于沦落到事务缠身走也走不掉的悲惨下场……
飞绝回头看看纸屑飞舞的宫殿,大踏步离去。
他狠狠地关上大门,写上“擅入者死”四个大字。
不就是跑路吗,谁不会?!
魔尊三不五时地不见人影,该他处理的东西都分到魔将军手上,要不然哪里有这么多事!
飞绝咬牙切齿地在柱子上戳了个窟窿,扔下千凝魔艮——他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事情,就是在红还没入魔的时候,就教她怎么做千凝魔艮!
蓬莱。
红忽然打了个喷嚏,天青连忙递上手帕,“怎么了?伤风了?”
“不可能吧?哪有伤风的魔?你见过啊?”红不屑地撇撇嘴,抽过手帕擦了擦鼻子,这才疑惑地仰头,“我刚才好像听到谁在骂我……”
天青失笑,“你什么时候有顺风耳的本事了?”
“不知道……可能是错——”红的声音戛然而止,拿着手帕的手顿在空中,望着忽然出现的人,眨巴了几下眼睛,嘴角一动,扯开一个微笑。
“哟,好久不见。”
红把手中的手帕一扔,拉住天青就要瞬移。
一道带着火焰的劲风擦着红的身边而过。
飞绝阴沉着面孔,周身炎气翻腾,手中长枪斜斜下垂,红焰吞吐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