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纱已经搓着手臂,不自觉地寒毛直立,“好冷……整个山洞就这儿最冷,还莫名其妙结了这么厚的冰……对了,你刚才说什么?什么爹和娘?”
云天河想了想,才说,“我爹说过,这里放了娘的遗物,让我不要乱闯……所以我猜……”
“慢慢慢慢——慢!”菱纱立刻做出‘暂停’的手势,大惊失色,“你、你说清楚!这是你爹娘的墓室?”
“嗯…… ”天河点了点头,心里想着大概是吧。既然爹从那以后不见了……
“那那那那——那么,这副棺木里就是他们的尸骨?!”菱纱指着那具石棺,手指有些颤抖。
说出这句话的菱纱,显然忘记了,如果是两个人的尸骨,怎么可能只有‘一具’石棺呢?
“应该是吧……除非这个山洞里还有其他的墓室。”天河摸了摸头,神色微微暗淡。
“咦?!你看,后面山壁上好像还有……字?”菱纱好奇地走了过去,“是用剑锋刻上去的!”
菱纱低声念了出来,一旁的天河头上冒出一排问号,“写的是……啥意思?”
“前面两句……说的是秦始皇、汉武帝求仙问道的事,后面两句嘛,我也不太明白……”菱纱吐了吐舌头,视线一转,突然看见石棺后面还有一柄长剑插在冰中。
“哎?!这里有柄剑!而且样子很古怪!”菱纱似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立刻双眼发亮。
“什么?难道这是娘的遗物?”天河绕过石棺,这才看见色作霜雪的玉衡剑,他顿觉熟悉,揉了揉眼睛,“这好像真的是娘的剑!原来在这里!”
“这是……你娘的剑?”菱纱转过头,有些惊奇地看着天河,“这柄剑如此古怪,没有剑格,又泛着银白的光,总觉得周围特别的冷……不,也许这是剑仙之物……莫非你爹娘,就是传说中的剑仙?”
菱纱说着,就顺手去拔玉衡剑。
在菱纱即将碰到玉衡剑时,突然传出一声厉喝,“停手!”
菱纱吓得向后跳开,死死地等着地上的剑,“……刚才,刚才是不是剑说话了?野人,你说句话啊!”
菱纱惊疑不定地看向天河,却见他满面喜色地走上前,“红姨!原来你不止能用这柄剑说话,用娘的剑也可以啊?”
玉衡剑微微发出光,喀擦一声,裂开了冰,浮上半空。
“……嗯……没想到你居然进了这里,我本以为玉衡剑会一直沉睡于此,如今看来……这位姑娘,玉衡剑你却碰不得,离远些的好。”
天河仍旧沉浸在‘红姨可以用其他的剑说话,以后是不是可以用流风剑来烤山猪’这样的思虑中,没注意到后面的话。
菱纱则脸色一变,“你……你是谁呀?!”她大着胆子开口,实际上,对于这柄可以飞起来而且说话的剑,她颇有些害怕,特别是刚刚见过了那个符灵以后。
“我是谁?真是个好问题……这却与你无关……咦?怎会的……”玉衡剑传出的声音突然迟疑起来,好一会儿才续道,“天河,你握住玉衡剑。”
天河骤然听到红的吩咐,不疑有它,立刻依言照办。
玉衡剑入手,四周寒气顿消。
菱纱停止了搓手,诧异地看着天河,“哇,你怎么做到的?怎么忽然就不冷了?”
“呵……玉衡剑招引戾气,若无人克制,则寒气不止。天河心地澄澈,执此剑并无所碍。但若持剑者心中有半分阴暗,必将被玉衡所制,化为杀人狂魔,直至被人所杀——姑娘,我方才阻你,你或许生气。但是,你真有自信,可以不被玉衡控制?”红的语调微带挑衅,更多的,却是一种难以说明的压抑。
天河眨了眨眼,“红姨,那——以后我都要拿着这柄剑吗?”
“无所谓。你碰到玉衡,已被承认为新主。玉衡不会随意散发寒气了,只是,你需要时刻以灵力压制它,不可让它招引戾气。”红不在意地答道。
“唔,以后要背着两把剑了。”天河想要抓头,却发现一手流风一手玉衡,没有空下来的手,他尴尬地笑笑,把流风剑插回剑鞘,玉衡剑则只好手拿着了。
“……天河,若你想下山,便下山去吧……今年你十八了……总不能一直把你困在这个山头上……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做,如果没有要命的危险,就别叫我……自己多小心,凡事多听这位姑娘的。”红闷闷地说完,玉衡剑光辉重又黯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