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不自觉地抖了抖,“有杀气!”
“你、叫、什、么?!”流风剑传来的女声再次重复了一次,这次比上次的声音还要低沉,就像风雨欲来前,那黑压压的云层带来的沉重压迫感一般。
“云天河……红姨,你真的是红姨啊?!那你就是娘的师姐啦?”天河大着胆子问了一句,仍有些害怕地看着那柄鸣动的剑。
“……算了……慢着,你先前说,‘爹走了四年多’?这是怎么回事?天青出事了?!”
“啊……爹四年前突然不见了。那天他突然说了些很奇怪的话,第二天就没了……”天河低下头,似乎有些难过,“红姨,你为什么都不来看看呢?娘生前经常说起你……”
“……青鸾峰上,只有你一个人了?”红沉默了片刻,才转过话题。她不想谈论那两个人的事情,但是这些,云天河却一无所知。
“是。”天河抓了抓头,“红姨,你怎么会变成了这柄剑啊?那我以后是不是把剑供起来……”天河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我只是通过剑传音而已!我本人……现在在很远的地方,说了你也不知道的。”红停顿片刻后,才继续说道,“既然只有你一个人了……若是你闲得太无聊,便叫我一声……”
“这是说,以后我能找你说话吗?”天河突然有了精神,“就这样——对着这柄剑?”
“……你不会灵识感应传音,只能如此了。其实……玉衡更……若无事,不要乱喊。有时我不能立刻回应,你也不需担心。今次就说到这里吧——不准拿流风剑做些乱七八糟的杂事!”红拔高了音调,厉声喝斥,显然她心情不悦了。
流风剑突然失去光芒,天河立刻上前接住,满脸的惊奇,“哇,红姨好厉害,能通过剑来传音啊——她说的杂事,包不包括烤山猪?”
天河瞪着地上的山猪,托腮想了很久。
第七回 宗炼身故
昆仑山巅,受五灵之气庇佑,气候温和,四季如春。
琼华派便位于此。
自踪灭以来,经数十代经营,到达如此规模。
殿宇恢宏,布有防御大阵。
剑舞坪上,夙莘环视一圈,因觉少了一人,不禁皱起眉。
少顷,便有一名弟子排众而出,躬身行礼。
“夙莘师伯,紫英师叔前天便随宗炼长老离去,至今未回。”
夙莘闻言,眉心未舒,反而更皱起一些,心中泛起几丝不安,挥手让那名弟子退下。
“你们各自研习,不得怠慢。”
夙莘越想越觉得心里忐忑,旋即三步并两步地走进传送阵,去了承天剑台。
夙莘一出传送阵,便觉得糟糕。
承天剑台上冷冷清清,没有人迹。
夙莘急得一跺脚,“这个玄霁!说不见就不见了,还不如小紫英——两个人都不在……宗炼师叔不会有事吧……”
原地站了片刻,夙莘立刻赶往宗炼住处,依然找不到人,她在焦急之中,心念一动,忽然想到一个地方,不自觉地出了神。
“莫非在那里……?糟了!”夙莘也不顾什么派中命令,即刻御剑飞向思返谷。
一个时辰之前。
宗炼带着玄霁、慕容紫英二人,站在思返谷中,昔日‘夙红’居所之外。
宗炼脸色灰白,神情有些委顿,一步一步地走到门前,右手抵着门扉,却没有推开。
玄霁一到这里就变了脸色,站在两丈外,来回踱步,神情焦躁不安。
慕容紫英看看自己的师父和师祖,心里感觉到阵阵疑惑,然而他没有急急惶惶地发问,而是安静地站在旁边,眼观鼻、鼻观心,似乎全不诧异两位长辈的行动。
宗炼一手贴着门板,身体却似被石化了一般,久久没有动作,保持着推门的动作站在那里。
半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宗炼忽然用力一推,趁势破解了门上的法术。
暗黄色的木门向两边打开,吱嗄一声,些许灰尘剥落而下。
门一开,屋内的情形便呈现出来。
这下,不但宗炼愣住了,玄霁也瞪大了双眼,直似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物一般。
慕容紫英顿时起了好奇心,屋内有什么,能让他师父和师祖如此惊讶?他悄然移动几步,正好侧对着门,可以看见屋中一角。
地上似乎铺了一层垫子,因染上了灰,已看不清本来颜色。
那个角落里,杂七杂八堆着许多矿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