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夙玉去世后,几年过去,天河算是顺利地成长着。
原先,云天青没打算教天河法术,夙玉也没有这种打算,只是人算不如天算,瑶光星君一颗写颜丹,就把什么都搞乱了。
云天青每每看到那张酷似小时候自己的脸就忍不住心里嘀咕,瑶光星君,就算是亲生父子,也受不了这样完全一样的面貌吧?你那套什么歪理……
虽然心里埋怨,他还不敢宣之于口。
谁知道那瑶光星君会不会在哪里看着。
况且,当年瑶光星君欲言又止的话,相当耐人寻味。
她说,反正这小子本来就……总之这可是他自己吃下去的!怨不得人!
这两句话大有文章。
再联系上之前玉衡星君的提示,这些年,疑问积在他心里,越来越多。
无论他怎么想,也猜想不出这里面藏了什么。
若不是亲自去鬼界走一趟,恐怕是没法知道的了。
但是,天河……
云天青的视线从天河身上转到远处的云海间,天河还太小,如果让他一人在此的话……
“爹,三百下挥剑练完了!”天河连头上的汗也没有抹,兴冲冲地跑了过来,却看到云天青沉着脸色,不禁有些瑟缩。
“爹,孩儿,孩儿肚子饿,想去吃饭了!”
云天青看着天河,突然抿唇笑道,“天河,有朝一日,若爹不在了,你一个人,能在这里过吗?”
天河眨了眨眼睛,急得伸手揪住了云天青的衣襟,“孩儿不要,爹,孩儿一个人,就没人陪着玩了!”
“陪着玩……呵呵……”云天青忍不住笑了出来,抬起左手掩上脸颊,“小子,你倒不傻。不过……爹总得离开的,她也要人陪的……”
天河茫然地看着云天青,正想说什么,却听到云天青接着说,“有朝一日,我离开此间,你也不用管殓葬的事情……若你想尽孝道,对牌位早晚三柱香便是,至于你娘……多年来都没有设牌位,也是她自己的意思,我们便不要违逆了。石沉溪洞设有机关,你不要乱闯,那里是你娘的遗物。”
说完后,云天青才发现天河怯怯地看着他,似乎要哭出来了。
“干嘛,一张苦瓜脸。”
“爹,孩儿不要你离开!”天河说着突然哭了出来,“就剩下孩儿一个人在这里……”
“……小子,爹教你的剑术,你练到不好不坏,足以自保就行,至于法术,给我练得勤快点!不过,别去修仙了……”云天青说到这里,心里忽然烦躁起来。
不知不觉间,离开琼华已经九年多,但是,往事却半点没有淡忘。
在昆仑山上的那些青葱岁月,静静地流淌着,诉说着昔日的欢笑,和今日的分离。
天各一方。
若不是为了升仙,又何至于到今日地步……
“爹?”天河疑惑地仰着头,显然不明白为什么。
云天青摸了摸天河的头,“听不明白也无妨……”
月升星现。
云天青坐在草地上,仰头看着星空,半晌,突然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怎么看都一个样。真不明白她以前天天盯着……能看出花来啊?”云天青的口气有些不耐烦,但是,却不是厌倦。
即使如此说着,他还是倚着一块大石,继续看着璀璨星空。
“星轨即为命轨。红算不出命运,那是无可奈何。你从她那里听了那么多算数命诀,却学不会,就不大说得过去了吧?云天青。”
一个声音突然从云天青身后传来,语声清越,直似山涧清泉,令人听之无厌。
云天青蓦地一惊,他竟然没有察觉到有人接近!
到了如此近的距离,才感觉到灵气,是他感觉迟钝了,还是……
等到云天青急匆匆地站起来,转身看到来人,更傻在当场。
“你……”云天青觉得有些眼睛发直,如果他没有看错,这人灵气清冽,分明不是凡人!
最初的惊愕过去以后,云天青突然神色一凛。
“何方仙人驾临,因何知晓我与红的事?”
来人是位年轻男子,清俊端方,听到这句话,突然笑了起来。
“云天青,这才几年不见,你就连我也不认识了?”青年笑了片刻,“你离开琼华,我不属凡世,的确不应当叙长幼辈分,不过,即算你叫声师伯,我也当得起。”
云天青被说得更加混乱了,能当他师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