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霸道的法术……以后若要解开,恐怕都不容易……”
他原想走进去确认红的情况,才碰到门,手指便失去了感觉,他当机立断,收回手臂。
手指尖已冻得僵硬,一层薄薄的白霜敷在其上。
飞绝不由得咋舌,“她的玄冰诀终究练成了……又有望舒剑在,这里的冰怕是砸都砸不破……”
在门外站了一会儿,飞绝还是离开了。
临走之时,他不无忧色。
“……分明是拼尽全力的法术……恐怕现在已经沉睡了……不知何时才能醒来了。有这冰在,倒也不惧有人来袭。”
在红冰封自己之后几日,碧煞第一次收起力量,导致玄霄被阳炎侵体,失去神智,其后被冰封于禁地。
至此之时,两人一为主动,一为被迫,终究同样被冰所困。
第二回 玉衡传情
云天青自从那日遇到夙玉之后,虽说要先回琼华看看,但是,夙玉被冰寒所苦,天青本着同门情谊,实在无法置之不理,何况夙玉还有身孕,若让她孤身上路……
云天青苦笑,他实在没有那么狠心。
等到时日稍耽,青阳长老率弟子前来追捕。
云天青和夙玉相对苦笑,不得不还手,几次交手之后,两人终于脱身而去。
经此一事,云天青想要回到琼华探查,却变得更加困难了。
最终,云天青带着夙玉回到了黄山,定居在青鸾峰。
两人相隔半个山头,御剑转瞬即至,也方便互相照应。
九个月后,夙玉生了一个男孩,取名为天河。
云天青差点把手中的热水给打翻。
“天河……?这怎么听起来……”云天青赶快放下手中的东西,摸了摸鼻子,这怎么听起来像他兄弟的名字似的……
“……天悬星河……”夙玉念出了四个字后,看着那男婴久久不语。
云天青的视线一飘,转身走了出去。
自从天河出生以后,夙玉便忙碌起来,整日里围着孩子转。
有时看着天河温柔地笑,有时忽然露出忧色,如此这般,等到她察觉寒毒依旧没有驱除,反而日渐严重时,已经在两年之后。
这两年间,云天青偷偷回过琼华。
当时的情形,着实令他愕然。
琼华变化之大,远远出乎他的预料。
云天青借着隐身符,首先去了思返谷。
原本只是去怀念旧事,等他看到红昔日住所安然无恙、完整无缺地保留着,他惊讶得愣在了门前。
“……如今掌门多半是夙瑶师姐……可是……”
云天青思恃半晌,终究放下了推门的手。
即便进去,又如何?
主人既已不在,这屋子留与不留,不过是予他人的念想而已。
云天青在那里站了小半个时辰,回想起从前,红经常倚着树干,静静地看星空。
‘天青,星河灿烂,却有几人知道星光湮灭之时。众生宿命,皆可由星轨推算,奈何我却算不来。即使日日看,夜夜看,也不过认全了这些星名,真是无奈啊……’
她曾经右手支着脸颊,中指靠着右眼眼角,语如叹息般感慨。
那薄醉之后,脸颊微红的模样,令他看得一呆。
‘即使过去了这些时间,星空却依旧如此璀璨。人的一生与之相比,实在太过短暂。可是……’
‘我时常想着,若能再见她一面……该有多好……’
她低头抿了一口酒,不再说话。
当日,云天青还不知道,所谓的‘过了了这些时间’,所指的远不止他以为的十几年。
而直到现在,云天请依然不知道,红口中说的,想要见的人,到底是谁。
‘天青,我来琼华已经十年有余……再十年之后,我们会在哪里呢?’
那次,红喝醉了。
在承天剑台上,铸玉衡剑的途中,她突然丢下手中的剑坯,捞起酒瓶喝了半日。
喝醉以后,她比平时安静的多。
一言不发,静静地站在那里,凝望着承天剑台的火焰,看着火焰跳跃奔腾,似乎全然不顾外物。
他站在旁边,尚担心着她会不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