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红望着宗炼的背影,皱起了眉,果然那本手札里写了其他的东西吗?
之后是重光。
重光神色阴晴不定,沉默了许久才说,“夙红,你到底姓什么?”
夙红一惊,审视着重光,“重光师叔,你这是何意?”
“……我拆了那本手札。”重光抿了抿唇,“在订线的中间,有着原著者的名讳。红启。抄录人姓名不具。”
夙红左手一动,想要掩饰却已来不及,银链发出了一阵清脆的摩擦打击声。
“……重光师叔,这和我有何干系?”
“你所用阵法,颇有与两本手札类似处……若非如此,掌门又怎会突然试探你?夙红,莫非你竟要助妖界?!”重光突然狠狠地瞪着夙红,“你可知你被关押的罪名?是‘意图反叛’!你难道竟真的要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
夙红看着重光一脸愤怒,几许气恼不满,突然笑了起来。
“重光师叔,我早猜到罪名小不了了,不然怎么会没有人来探视?可是……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的人,怕不是我。重光师叔,你方才说两本手札,那么,掌门那本手札你已见过吧?地宫主殿中的阵法,你看到过吗?”
重光突然一愣,“你问这个做什么?”
“……难道重光师叔不觉得,那阵法隐含邪气,环布着不吉的气息吗?移星阵属邪吝一路,使用者必生心魔,如今的掌门,双目隐隐流转着邪气,难道你居然看不出来?!”夙红忽然站了起来,四根银链同时作响,丁铃不停。
“若不终止,别说修仙,他不走上邪道,那就是上天无眼了!他灵力激增,断不是正道修行所得,虽然我猜不出来是怎么回事,但是那些怨念血气,我却能清楚地感觉到!”夙红气恼地挥手,一道冰咒打在墙壁上,留下一个坑洞。
重光欲言又止,半晌才说,“……纵然察觉到,却已不能回头。掌门决意如此,我们也只能……”
“重光师叔,你修炼了之前那本手抄的手札,对不对?我感觉到你的灵息有了变化。那本手札所载,确是正道无疑,比之琼华的心法,更胜许多。幻瞑之事,你能避则避吧……只要不犯下重大过犯,你修行下去,不出百年,定可升仙。”夙红看出重光的为难挣扎之后,怒气消散了不少,反而静下心来劝了几句。
重光双目一凛,目光如炬,“你果然说了谎!你根本不是散仙教导,而根本就是红启族人!”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红启之名,重光师叔当作不知便好。”夙红突然心念一动,目光越过重光,看向他身后。
“孤光师伯,好久不见。”夙红欠了欠身,又是一阵清脆响声。
“确实好久不见。”来人正是孤光长老,他对重光点了点头,右手一拂,一道光芒射向夙红,片刻后,夙红手脚的镣铐发出一阵青光,随后上面的咒语全部消失。
重光大惊失色,“孤光!你怎地解开了禁锢的咒语?”
“这些咒语原本也禁不了她。”孤光平心静气地回答,“她之所以还在这里,只是在等待时机。红,按照约定,我助你这一次。”
夙红轻笑出声,“还是瞒不过孤光师伯。我确实在等待,不过也在做别的事情,既然孤光师伯回来了,我也不必日日潜行。地宫主殿,移星阵,必须破掉,否则掌门怕是支持不到幻瞑到来,便要走上不归路。定星阵的图样在这里,孤光师伯,劳烦你了。”
夙红从右边袖口取出一张白帛,上面已用血绘出了定星阵。她右手平摊,那张白帛便飘到孤光手里。
重光反复看着两人,突然明白了什么,“原来你们曾见过!孤光,这几年你去了哪里?”
“重光,琼华不能这么错下去。你可以帮我,也可以去报告给太清。我想,你能判断出怎样才是正确。”孤光淡淡地说了一句,却没做解释,握起白帛便转身离去。
重光神色复杂地看了夙红片刻,转身追上孤光。
那之后安静了一日。
青阳长老来的时候是半夜,他身后跟着夙莘,这令夙红有些惊讶。
“夙莘师妹,你怎么能进来?”夙红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角。
夙莘急得直接跑了过来,青阳却停在几丈外,没有继续走近。
“夙红师姐!他们说谎对不对?!你不可能勾结妖界陷害琼华——他们一定是冤枉了你!” 夙莘趴在外侧结界上,双手连连拍打着结界,恨不能捶碎了它一般。
夙红愣了愣,“夙莘师妹,你能不能说的详细些?我有些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