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将我留下,与羲和剑一同冰封于玄冰内,原本可抑制羲和之力,令你不受羲和阳炎所扰。但是,前些时日,主人阳炎噬心,苦痛难当,只得以玄冰冰封自身,慢慢引导出羲和炎力,以图恢复。”才开口的时候,碧煞器灵似乎相当悲伤,连自称都变了,然而说到这里,却突然话锋一转,怒气勃发。
“本大爷的主人都如此痛苦,本大爷还如何能见你活蹦乱跳的?!你这罪魁祸首,若不尝尝和主人同等的苦楚,便不会知道,那是何等滋味!哼——!”
玄霄只听到‘阳炎噬心’便变了脸色。
当日卷云台上,他曾被阳炎所扰,近几日,亦亲身体验过阳炎灼烧之痛。他本为至阳至炎的灵力,尚且受不住如此炎力,若同等的阳炎作用在灵力属水的红身上,相互排斥的灵力,却会变成怎样?
担忧的情绪刚刚升起,随即被愤怒和仇恨压下。
“她咎由自取!”
“呸——!人人都能说这句话,独独你不能说!若不是为了冰封羲和,主人何至于被你刺伤?!主人何时亏欠于你?!杀了玄震的不是主人,正是你那好师父!主人引动落雷时,便和你阳炎噬心无法自制一般,是心魔所困!好,就算不提这个,若不是因为你,主人怎可能盲了右眼——!本大爷恨不得把你揍成猪头,大卸八块!”碧煞器灵吼完这一段,不断地闪着光,表达自己强烈的不满。
“你胡说!师父怎可能杀死大师兄?!”玄霄听到这里,便怒不可遏,“辱及先师,你担当得起?!”
“太清就没存过好念头!把主人绑上卷云台,想让主人以身祭剑,也不看看他自己的斤两,呸!玄震是为了救主人,才被太清那老杂毛杀掉的!这件事卷云台上人人都知道,难道就没人告诉你?!哈,对了,琼华派一派虚伪,根本不及先人脚趾,当年踪灭何等开明,岂知今日尽是蠢驴木马,拿着垃圾当宝贝,一代更比一代强啊!”
碧沙器灵洋洋洒洒一大段下来,还嫌不够似的,跟着补了几句。
“看看,就算你如今神志清醒又如何?谁会来听你辩解?被人冤枉的感觉,好得很吧!这就是你们这些脑子生锈的正道人士才干得出来的好事!”
“……闭嘴……”玄霄恨恨地吐出这两个字,周身阳炎已然大盛,隐隐发出红光。
他自被冰封以来,心中郁郁,已有数日。如今忽而听得这段话,更加骇然。
倘若碧煞器灵所言无虚,玄震师兄根本不是红所杀,而是被师父……那他……岂不是冤枉了红?
‘被人冤枉的感觉,好得很吧!’碧煞这句冷嘲热讽,令他心中一凉。
当日红面对他的质问,只淡淡一句‘是吗’就带了过去。
如今反思,是否她当时,也有同样的愤慨与满心辩解?
不,就算如此,她杀死师叔,落雷击杀同门,仍旧罪大恶极!
玄霄一念及此,迅速转变了心情,再次坚定了敌视愤怒的心情。
此时的玄霄,仍对碧煞器灵所言存有疑问,直到半年后,他可生灵离体,去查阅了卷宗,这才知晓,原来当日,红被带上卷云台,确实是为了以她祭剑。
碧煞器灵发现了玄霄身上煞气又起,虽有心继续刺激,却怕万一做错了事,到了主人面前无法交待,这才恨恨地停下,重新释放出灵力,克制羲和剑的力量。
主人情况不妙啊……
碧煞器灵凭借着与红的气脉相连精神相通,对红的情形,一清二楚。
数日前。
红抱着望舒剑出现在魔界她自己的宫殿之中,立时虚脱地跪倒在地。
“红?你回来了——你怎么弄成这样?!”飞绝本来只是随意来走走,看看这丫头回来没有,岂料一进门看见如此情形!
“飞绝……?”红双手撑着地面,望舒剑倒在地上,犹自散发寒气。
她周身不断散发灵气,心口的阳炎愈来愈难以控制,顺着心脉蔓延而出,直至全身。经脉之中如被烈火烧灼,自身灵力本已耗损过巨,如今受到冲击,忽而混乱起来,在经脉中胡乱行走,更增加了破坏力。
炎力逼迫之下,她原本所剩不多的水系灵力竟向体外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