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幽看着夙红消失,才解开束缚击残的法术。
击残立刻从地下蹦起来,“好你个赢幽!重色而轻友!就这样捆住老子!”
赢幽静静地看了击残半晌,眸中含笑,只看的击残心里发毛,他才开口。
“你在我们六人中,年龄最小,看看这少年的面孔。而且,你刚才没听清楚吗,她说,我和她是朋友。何来重色轻友之谈?莫非,堂堂击残将军,要自比为‘色’?”
击残的嘴角一抽一抽,“色你个大头鬼!”
赢幽一笑,不再说话。
晨光未露,夜色未退。
琼华派。
承天剑台。
玄霁一边苦着脸,一边碎碎念,“师姐你好狠的心,就这样抛弃你师弟,现在我被师父天天耳提面命,连觉也没的睡,师姐你真是太无情了啊啊啊啊……我天天守着这剑台,它也开不出花来,那什么万里挑一的天分也没长在我身上,我到底哪根筋不对了才上了昆仑山,到底哪根筋搭错了,才说要当剑仙的啊啊啊……剑仙没当成,剑鬼都差不多了……”
玄霁面色惨白,两眼乌青,也不知道是没睡好,还是被……
云天青跑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玄霁炼剑仿如烧纸钱的一幕。
云天青在远处看着玄霁絮絮叨叨,也不知道他在念什么,只是,那悲戚的神色,真像痛失亲人……可是,承天剑台不能用来烧纸钱吧?他仍进剑炉的确实是旷世吧?
云天青揉了揉眼睛,还是勇敢地走了过去。
“玄霁师弟,你见到夙红师姐了吗?”
玄霁刷的一下抬起头,惨白的脸正对着云天青,只吓得他往后一蹦,“天啊!什么东西!”
“呜呜呜……师父,你看,如今天青师兄居然说我是东西……我怎么会是东西,我明明不是东西……”玄霁念到这里,忽然顿住了,疑惑地抬起头,“天青师兄,奇怪了,我到底是不是东西?”
云天青的脸不可遏制地抽搐起来。
玄霁没有得到答案,只好继续是东西和不是东西的辩证……
云天青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玄霁师弟,你见到夙红师姐了吗?”
玄霁毫无生气地晃着脑袋,“没有。师姐已经两三天没过来了……”
“奇怪,醉花荫也不在,思返谷也不在……不在这儿,她哪去了?”云天青摸着下巴,满眼的疑惑。
玄霁如遭雷劈,猛地抬起头,“天青师兄,你刚才是不是提到了思返谷?!”
“嗯?”云天青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嗓门一吼,这才发现说出了不该说的话,他嘻嘻哈哈地笑笑,拔腿跑了。
“天青师兄,太感谢你了!”玄霁扯着嗓门大喊,声音随风飘远。
承天剑台上,一人披头散发,叉腰大笑,“哈哈哈……思返谷是个好地方啊!我要去思返谷,嗷嗷嗷!”
云天青一边跑,一边抹冷汗。
他心里嘀咕着,原来严师不但可以出高徒,还可以出失心疯……
威仪阁内。
重光长老和夙红对面而坐。
夙红看着重光长老一字排开的数本册子,扁了扁嘴,“重光长老这是什么意思?罪不两罚,这些错我都已经认罚啦……”
重光长老瞪大了眼睛,“嗯?你认罚,你只认罚,不认错,是也不是?”
夙红默不吭声,心道重光怎么突然聪明起来。
“我今天找你来,不是为了算旧账。”重光深吸一口气,从身后的匣子里取出一本薄薄的册子,封面依然破损,露出里面灰黄色的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