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啦。这些时间,琼华发生什么事没?”
双剑这时才收起蓬勃灵力,慢慢飘浮过来。
魔界。
魔界地域宽广,地形更是时时变动,有很多不为人知的地方。
例如,魔皇蚩尤所在之地。
蚩尤被尊为魔皇,却不常出现于魔界,只有历代魔尊,继任前,会前去告知。
他性情古怪,任意妄为,藐视天规天律,自有一套规范。
飞绝默想着这些,慢慢走向蚩尤所在的魔皇殿。他实在想不出来,魔皇蚩尤这次是为了什么才传唤他前来。
“进来吧,难道要本座请你?”
一个浑厚威严的声音从门内传出。
飞绝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在门口踏步,他心里暗暗添上警惕,推门而入。
映入眼帘的景象令飞绝大惊。
以往,他只曾经听过蚩尤的声音,从未涉足此地,从未见过蚩尤。
他想不到,蚩尤虽有暴君之名在外,看起来却极像温文儒雅的学士,抑或者纵情山水的文人。
“魔……皇大人?”飞绝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在他想象中,蚩尤是个面目可憎五大三粗身高数丈的……绝不是眼前这样俊秀的男子。
“不错,比以前那些小子反应快多了。”蚩尤自得地笑着,手中捻着一枚棋子,轻轻靠在棋盘边,发出清脆的敲击声。
飞绝的嘴角有些抽。
为什么他觉得,这样的形象更符合他对天帝伏羲的想象?
“呵,随意坐。本座请你来,只是聊聊天而已……要知道闲得久了,外面的事情也就不知道了,这一把老骨头,实在懒得走动。”蚩尤一边说,一边捞起碧玉小槌捶着肩膀,“来说说看,你那厉鬼朋友,你是不是占卜出什么了?”
飞绝大骇,冷汗涔涔。
“魔皇大人,红作为魔将军一职,有重楼大人同意……请您……”
蚩尤不在意地摆摆手,小槌子在空中晃晃悠悠,“谁问你这个,就是拉个凡人来当魔将军,我也懒得管——只要不是神仙就成!我是说,红家那小鬼,是不是跑到人界去,许久没回来了?”
飞绝这才松了口气,十五个吊桶总算归位了。
“回禀魔皇大人,红确实有些时间没回了,差不多七年了。”
“七年……”蚩尤啪的一下落下一子,乌发流泻而下,铺到了棋盘上,“七年啊,当年也是七年,呵。这些家伙……你,上次担心成那样,是不是占卜出什么了?”
蚩尤说话的口气懒洋洋的,却自有一股迫人的气势。
飞绝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是……不过,无法看清……”
“那很正常。”蚩尤再落一子,随后看着盘面笑了起来,“谁能胜过那小子的占卜?占不出阴阳双瞳者的未来——也不稀奇。多半……快醒了。”
“快醒了?”飞绝只觉得这几个字,他听得心惊肉跳——带着毫无来由的不安。
“没你的事了,小子。别插手那丫头的事情……哼,这次,我倒要看看,那小子摆的棋局,她能不能找出一条生路!倘若输给伏羲那小儿,我可会失望啊!”蚩尤突然掀翻棋盘,黑白棋子散落一地,长袖轻挥。
飞绝感觉到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袭来,回过神来,他已身在自己的宫殿。
飞绝只觉得心跳依然很快,那种无法违抗的威严,那种压倒性的气势……魔皇……
“魔皇大人居然知道红?”飞绝迅速地思考着,却找不到将所有线索连起来的那根思绪。
天际云卷云舒,人间沧桑变幻。
琼华四季如春,时如逝水不归。
自夙红第一次进了禁地后,十一个月转眼即逝。
十一个月,发生了很多事情。
例如,有新的师弟师妹入门,听说夙莘师妹缠着夙瑶师姐,直让她大呼头疼。
例如,宗炼师父收了新徒弟,道号玄霁,几乎天天被宗炼跟着骂,几次差点给打破头……
例如……
云天青兴冲冲地冲进思返谷,梆梆梆地拍着门板,也不管是大半夜,一直敲到有人来应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