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霄嗤笑道,“好逸恶劳,好吃懒做,你何日才能修得正果。”
“师兄,你别总是打击我的积极性嘛……大不了下次我不拖你下水啦,不就是去了两次思返谷嘛,师兄,别走啊……”云天青话都没说完,玄霄已经走远了。
云天青转身,对夙红一摊手,“师兄就是太死板了。”
“我看遇到你,他也算是倒霉。”夙红扁扁嘴,“明天我会把清单给你,今天你好好休息吧。”
云天青没有跟着离开,而是郑重地看着夙红。
“红,右手伸出来。”云天青忽然伸出左手,右手取出一团绷带,神色有些无奈,“别藏了,袖口已经沾上血了。”
夙红一惊,反射性地缩回手,却被云天青拽了过去,虽说是拽,他根本没用力,似乎生怕拉扯到她的伤口。
夙红右手臂还留着一条细细的红痕,手腕处的伤颇深,之前那一下抖腕不小心挣裂了伤口,她自知理亏,任云天青包扎伤口,自己默不作声。
“伤没好就和人动手,你可真是敢作敢当。”云天青包扎的动作轻柔,可惜说话不客气。
“我以为伤口好的差不多了,没想到比我预料的深……”夙红心里一惊,转过视线,神色复杂地看着他的眼睛,“你看到了?那天铸剑的情形?”
倘若不是这样,他绝对不会说‘伤没好’,而会问什么时候受的伤!承天剑台分明封锁了,他……隐身符!夙红刹那间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如果我没有看到,你是不是会告诉我,给我的剑也没费多少心思。只是顺手做的?”云天青小心地打了个结,才放开夙红的手,眸中透出些微的不满来。
“哼,我只会说,这柄剑送你随便用。我从来不会顺手帮谁铸剑,决定了人选,才会决定铸怎样的剑。”夙红把手背到身后,看着对方过于凝重的脸色,她不禁笑了出来,“你也不需要想的太严重。铸剑师铸造兵器,以身殉剑的都屡见不鲜,不过是一点血而已,很快就会恢复了。”
“一点血的伤能十几天好不了?”云天青挑了挑眉,“或者,我去问宗炼长老。”
“你!”夙红给将了一军,有些不快地皱眉,“也没什么,鲜血流经之处,灵气尽数剥夺,伤口才会恢复的这么慢。”
云天青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只是顷刻,就换上了深深的疑惑,“红……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好?据我所知,就连玄震师兄的剑,你也没有融入自身鲜血。”
夙红扬眉一笑,“我乐意。”
云天青凝望着夙红,半晌后,忽然正色退开一步,用非常标准的礼仪拜了下去,“他日若有所命,我云天青不问原由,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云天青这句话说得突然,态度郑重非常,语气坚定,不容怀疑。
夙红不自觉地退了一步,心里如同打鼓般,她着实被吓了一大跳,她完全没有预想过这种情形的发生!
“天青,承诺和誓言,都不能轻易出口啊。一不小心,就绊住了一辈子。你就不怕我提些乱七八糟的要求?”夙红长叹一口气,心绪忽然间全乱了,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只要是你的要求,我一定达成。”云天青直起身,满脸认真,和往日的戏谑随意完全不同。
“不过是一柄剑而已。”夙红抬头对上云天青的目光,“并不值得你这样的承诺啊。”
“我乐意。”云天青眨了眨眼,咧嘴笑了起来,“这句回答,可真够厉害,便让我也借用吧!”
夙红只觉得眼前的景物忽然模糊起来,只有这个少年的笑容变得无比清晰。
“你本不该来琼华。”夙红转过头,带着叹息的语气说。
“你也不该来的。”云天青淡淡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