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宴树似含深意地望了陆清雅一眼,又恢复了闲散的模样。
“说起来,这可真是个有眼光的盗贼啊……”
陆清雅笑而不答。
不多时,前去搜寻的人回来汇报结果。
陆清雅挥手让几人离开,对着凌宴树拱手,转身出门。
在他快要跨出院门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声音。
那句话分明含着笑意,却没有一丝温暖。
“如果皇毅知道那几次暗杀失败是因为你提醒了她,会怎样呢?”
陆清雅没有回头,神色也没有变化。
“大人栽赃的本领似乎下降了。”
“你想说,她突然之间医毒本领大涨吗?”
“我怎么会知道。”陆清雅扬起了嘴角,丢下这么一句话,走出了院门。
凌宴树似笑非笑地望着陆清雅的背影,慢慢地握起右手,将一片落在掌中的花瓣捻得流出了红色的汁液,他一松手,抛去了皱巴巴的残渣。
“银器示警……这小子居然玩阳奉阴违这一套,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对吧,旺季。”
一个人从几棵大树形成的死角中走出,面无表情。
“宴树,这次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吧。以后……不要招惹墨北微,只要她不妨碍我们,随她做什么。”
旺季的眉微微皱起,神色凝重。
凌宴树瞥了旺季一眼,过了会儿,弯起了眉眼。
“好吧。不过,这一次吃亏的是我吧,旺季,那小姑娘可是漂亮地全身而退了。挡箭牌找的漂亮。就是不知道她是怎么找上瑠花姬的……这种明明成功在望却被人翻盘的感觉真是有趣呢,有趣得——我恨不得马上就能见到她,再开始新的游戏……”
“缥家……”旺季叹了口气。
那个……缥家啊……
红邵可府。
“……就是这样,北微回去啦。”红秀丽失落地说完,捧着下巴,闷闷不乐。
红邵可听到后来,也有些惊讶了。
“北微是缥家的人?”
“月下彩云的直纹,我看到的时候也吓了一大跳。‘北微怎么会是缥家的人?’我当时也这么想。可是……”
红秀丽叹了口气,“过了会儿,我又觉得,其他的地方可能也不会养出她这样的人吧,我从来没有遇到过像她这样的人。缥家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呢?”
红邵可掩去了内心的惊愕和疑惑。
几天前,墨北微来找静兰“托付资料”,理由是有人想要杀她,她无暇他顾。
如果她出自缥家,她就应该知道自己是“黑狼”。按照缥璃樱的个性,怎么可能不让她动手。
奇怪啊……
红秀丽对父亲倾诉之后,心情稍微好了一点,起身去准备晚饭。
她站起来的时候,一个东西从领口滑出来,映着阳光,闪闪发亮。
红邵可被那个东西吸引了视线。
“秀丽,那是什么?”
“这个?”红秀丽低头看看,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这是北微送给我的礼物。”
“……很漂亮。”
红邵可暗自心惊。
他从那块水晶般的石子上感觉到了一种特殊的气息——就像他曾在缥家感受过的一样。
但是,这次的并不令人讨厌。
“名字也很好听呢。”红秀丽轻轻按着石子,小心地把它放回领子里面。本来想要系在腰上,后来总担心会不小心遗失,干脆改成了项链坠戴在脖子上。
“天空的圣杯。很符合它的样子啊。”
“天空的……圣杯?”
红邵可重复了一次,蓦地想起“天空之宫”——没错,那正是缥家所在。
红秀丽笑着给自己打气,“北微说,有机会会来看我的。我也要加油啊!”
——墨北微上呈的那些资料被重新整理誊抄,里面的记载颇有一些能对现有资料增补修善的部分,各部门都有不同程度的积极反响,户部尤其赞扬了里面翔实的物价。
在这个年代,情报的贵重程度和“时间”有很大的关系,有的情报越是新越有价值,户部虽然在各地设有官员,但是定期的奏报并不能完全反应真实,那些物价里甚至有不少“黑市”的价格,户部官员们看到的时候脸色精彩极了,最后有人憋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