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一个人啊。”
如果只有一个人,她没有喝酒的习惯。
“还有宋太傅、羽林军的两位大将军……”墨北微眼看着红秀丽的脸完全黑了下去,声音不自觉地小了一点,“还有工部尚书……”
“管尚书?!”红秀丽登时瞪圆了眼睛,嘴巴张得老大,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啪嗒。
陆清雅手里的毛笔掉在桌上,转了半圈。
“你跟这几个人喝了酒……还活着回来了?”陆清雅两眼有些发直,全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墨北微不知道这几个人“声名远播”,也就无法理解红秀丽和陆清雅有多么震惊。
“啊……我知道自己喝不过管尚书,就认输了。他酒量真恐怖啊……”
红秀丽抓住墨北微的胳膊,凑近了在她身上来回嗅。
“的确有酒气……虽然很淡,被香气掩盖得很好。这些味道,不止一种酒……”
跟管尚书拼酒的记忆历历在目,那么多酒喝下去,不醉死也要撑死了!
红秀丽更加紧张了,仔细看着墨北微的脸色,“你真的没问题?”
“应该吧。”墨北微歪了歪头,“就是有点困。可能是因为昨天没睡好……”
“你等等,我去拿醒酒药——”红秀丽喊了一句就跑了出去。
墨北微都没来得及拦住,看着红秀丽的背影发怔。
“我又没喝醉……”
“你真的没醉?”陆清雅走到墨北微旁边打量了她一会儿,目光中满是怀疑,“喝赢了黑白两位大将军,你是不是女人啊?!”
“这跟女人有什么关系?”墨北微不满地抬头瞪回去。
“哼……算了,反正你……”陆清雅摇了摇头,睨了墨北微一眼,话中全是凉凉的讥讽。
墨北微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喝了几杯酒就走不动路的都是垃圾。”
陆清雅的神情一僵。
墨北微自己也愣了一会儿,刚才的话怎么感觉好熟悉?依稀似乎是瑟尔纳特总长说过的?
“我果然不该对你抱任何期待。”
一个凉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墨北微头也不抬地说:“笨蛋才会抱不切实际的期待。”
陆清雅怔了一下,眉目有些纠结。
这家伙——跟宋太傅打成平手,喝赢了两位大将军,头发也懒得梳,衣服优先选择方便活动的,根本不考虑美观……
一般女子的“娇花照水、弱柳扶风”的娇美跟她没有半点联系,什么“小鸟依人”更是完全沾不上边。
礼仪行止倒是不错,但那也不是大家闺秀的姿态,放到男子身上也不会有什么不妥。
除了天生性别,她还有哪一点像女人!
陆清雅因为某些原因相当不待见女人,甚至可以说非常厌恶,认为她们根本不值得信赖,也没有任何信用。
背叛别人的感情,向别人献媚,讨好男人并加以利用,想要的东西不拿到手就永不罢休,到了危险的时候就装成弱不禁风的样子,希望得到帮助。
——女人不过是这样的生物罢了。
陆清雅一直这样认为。
可是,就在这几个月,他接连遇到两个挑战他认知的女人。
一个是他关注了一年多的红秀丽,从红秀丽参加国试开始,他就留了心,此后一直有所关注,并且无数次对红秀丽天真的做法嗤之以鼻。
另一个就是墨北微。
陆清雅第一次遇到墨北微是在葵皇毅的办公室。
他前去汇报事情,没想到看到一个陌生人站在葵长官面前,那人似乎察觉到有人进来,身体有了动作,葵长官说了什么,那人停下,目光转到他脸上。
——那是一双冷漠得如同寒潭死水一般的黑眸。
当时陆清雅以为面前的是一位少年,后来才知道墨北微是女子,当然,墨北微这个名字也是他后来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