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精神领域打了整整六个小时,以墨北微的惨败结束。若不是墨北微必须保持清醒,说不定司徒谨下手还会更重。就算如此,墨北微也差点耗尽了精神力,堪堪维持在“清醒”的边缘而已。她也因此第一次体验到精神力几近耗竭是什么感觉。
比体力耗尽的感觉糟糕太多了,根本就是噩梦!一会儿头痛**裂,一会儿全身哪儿都疼,一会儿五感减退到消失,一会儿增强到让人受不了的地步,感觉倒错、幻觉……
她清醒地体会了一把“精神错乱”的感觉!
偏偏司徒谨还语气凉薄地说,按照你目前的能力,大概过上那么六七天就会恢复了吧。当时墨北微恨不得把司徒谨的指环拿出来扔到地上踩踩踩……
冗官室内,红秀丽再次摆开了笔和纸,一个个劝说着冗官们。
奇怪的是,往往她刚刚开口,冗官就拼命地点头,飞快地冲出去,就像身后有怪兽在追赶似的。没过多久,冗官们就跑的一个都不剩了。
红秀丽疑惑地用笔杆戳着下巴,“怎么回事?”
陆清雅咳了一声,瞄了一眼窗边的人,对红秀丽打了个手势,让她看右后的角落。
杨修默默地扁嘴,小心地看了看对面桌边的人,轻声吁了口气。
红秀丽不解地站起来,向着角落张望了一会儿,疑惑地说:“那堆……是柴火吗?这里怎么会堆着柴火,我记得昨天还没有的。”
“昨天的确没有。”陆清雅笑着点头,“因为昨天它还是一张桌子。”
几秒后。
红秀丽惊讶地大喊:“什么——?!你说那堆木条木块是桌子?!”她不由得跑过去仔细看了看,“……真的啊,木材是一样的。这个切口好整齐……”
“当然整齐,那是某人一‘扫把’劈成那样的。”陆清雅笑了笑,“扫把就在旁边哦。”
红秀丽讶然转头,果然在旁边找到了一根扫把。她拿着扫把转身看向陆清雅,“清雅,你在开玩笑吗?扫把怎么可能劈断桌子啊?”
陆清雅安静地笑着。
红秀丽更奇怪了,看看杨修,他一副不自在的模样,对上她的视线后他立刻低下了头。
“到底怎么回事啊?北微,你知道吗?”
墨北微抬起眼眸,放下右手,视线朝向红秀丽,平静地回答:“是我劈的。”
红秀丽张大了嘴巴,“啊?”
“早上来的时候,他们太吵了。我想让他们安静一点,一不小心就把桌子劈烂了。”墨北微的语气相当平淡,声音也几乎没有起伏,就好像在说一件跟自己完全不相干的事情一样。
红秀丽愣愣地看看墨北微,再看看手中的扫把,再看看地上的一堆木条木块。
扫把劈坏了桌子?这是怎么办到的啊?
墨北微抿了抿唇,有些郁闷地看着红秀丽,“我真的是不小心……”
当时,她听到冗官们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心情更糟了。王宫之内,没有得到许可佩戴武器是违法的,因此,尽管她借着忽略咒的便利把星切系在腰间,却也不能拔出星切来——不然上次跟宋太傅的比武她也不会借了侍卫的制式长剑,以至于最后被宋太傅砍断了剑。假如是星切在手,断的绝对是对方的剑!
墨北微四处看看,拎起扫把走到角落,将“气”覆盖在扫帚柄上,狠狠地砍下去。她本来以为桌子最多会裂个口子,哪知道,啪咔吧啦几声,整张桌子碎了一地。
冗官们瞬间安静了。
她也愣了。
过了会儿,西虎对她解释,不管她拿的是什么,只要她希望,它就会赋予它锋锐的特性。
墨北微看了看那堆残骸,“……桌子要赔吗?”
“应该不要吧……”红秀丽表情僵硬地回答。虽然黄尚书可能会生气,据说最近吏部破坏办公用品的速度与日俱增,花在维修上的费用又上升了。
“那就别管它了。”墨北微打了个哈欠,左手撑着下巴,她掐了自己一把,克制着又冒出来的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