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我们之间的称呼问题,我们还争论了好一会儿。
我的母亲是优臣父亲的妹妹,也就是说优臣是我的表哥,现年十五。
优臣的母亲是亚由美母亲的姐姐,也就是说优臣也是亚由美的表哥,亚由美现年十四。
如果这么算起来的话,亚由美叫我一声妹妹都可以,但是她死活不愿意,优臣也反对。
最后只好定为“无音表姐”,连“姐姐”都不行,非得加上一个“表”,也不知道优臣和亚由美干嘛坚持这个。如果是正事,亚由美就称呼我“无音大人”。我反对无效。
学校里亚由美并不常联系我,说是为了避免给我造成麻烦,但是实际上第一次见面时她一口一个大人的情景,正好被幸村远远地看见。幸好幸村是个可以保守秘密的人。
神代一族的事情幸村也知道一些,和他解释了一下,他也就没有追问。
课还是一样的上。
挑战的战帖挤满了邮箱,亚由美兼任起管家的工作来,毫不客气地瞥了一眼挑战人名就扔到碎纸机里去了,说是没有值得比的。剑道部的那些据说去了一次真田的道场,回来以后再也没提挑战的事情,我在心里觉得奇怪,难道真田德井那老狐狸恐吓他们了?其他学校居然也有慕名前来的,无一例外地被剑道部的人喝阻在外。
不过也不是一场都没比,网球部里的柳生家也送来帖子,柳生新阴流宗主邀战,看在宗矩爷的份上,我去了一趟,但是实际上,对于这个流派,我没什么太大的好感。“不杀人,我们以不被杀为胜”,柳生新阴流的口号的确很鼓舞人心的样子,但是……我开始学剑,是在那样动荡的室町时期,不杀人就会被杀,这就是我根深蒂固的印象,所以,我学不来那样子的剑,相对来说,他们也看不惯我这样的杀人剑吧?比试没用多少时间,最后柳生严对我说,真不知道我的刀上哪里来的血腥味。我笑了笑,北斗七星传承至今,总是见过血的呀。老人深深地看看我,摇了摇头。想必看出了什么吧?我能够知道的结果就是,柳生比吕士后来见到我,都会非常尊敬地行礼。真田弦一郎就更是如此,每次都是深深一鞠躬,弄得我怎么都不习惯。想想看,每次一进去,黑脸真田就会猛地一个鞠躬,然后一声响亮的“无音桑”,开始的时候全网球部的人都看呆了,后来大家也习惯了,估计和我“魔鬼经理”的名头有关吧……
网球部的训练步入了正轨。最开始的几天之后,我修改了训练表,还是循序渐进的来吧……
自从我参加过一次训练以后,他们就再也不让我参加了,说是太打击人了。
本来是仁王教我网球,后来换成丸井,再后来换成幸村。
最后每天和幸村对练,那些部员们看我的目光……那叫一个难以言述……其实也没什么啊,就是幸村把球打过来,我把球打回去,精神暗示对我没什么用,退一步说,即使剥夺五感,也还有第六感嘛,哪个优秀的剑客没有第六感了?所以,真的就变成了我最开始说的“网球就是两个人把球打来打去”……何况,我们俩谁也没认真打呢,大概都知道认真打的后果,所以刻意避免了。
我多么像一个普通正常的国中生啊~
十二月的天气总是沁着微微的寒意,近海的神奈川县更是刮着些许潮湿的风。
我期待了一些时间,但是总也没有雪,最后都打算使用魔术改变天气的时候,雪花总算飘了下来。一片一片,晶莹透亮的六棱边形,轻轻地、慢慢地飘落在手里,几片雪花堆砌着,折射出白色的光泽来。呼出的气息会形成一团白雾,朦朦胧胧的,有着迷蒙的游离。
这时候我对自己偏低的体温非常地喜欢,雪花可以静静地积满手心,举到眼前,轻轻一吹,呼的一下,雪花飞散,重新加入它的同伴之中。
“很喜欢雪?”幸村眼里荡漾着温柔的笑意,在一旁看着我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