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得跟着停下,把手中的蛋糕盘转了转,“夜一没抢到哦,那么我们一起吃吧~”
“太好了!”夜一立刻扑了过来,若不是我收得快,她又要变成一张大花脸。
“夜一。”我叫了她一声,又不知道应不应该说——我和四枫院景人之间的事情,还有我身份的秘密,在尸魂界已经成为了一个很大的秘密了,知道当年的事情的人,除了山本和个别的大贵族,或者中央四十六室也知道,其他人应该都不在了。虽然甜点的味道这些年来一直没有改变,但我知道,从夜一十岁之后,做甜点的人就换了——再怎么样相似,我那过分敏感的味觉还是尝出了差别。结果我和四枫院景人之间的帐又多了一笔。
夜一一手拿着一块蛋糕,一边两只眼睛圆溜溜地看着我,“有什么要和夜一说的吗?”
我刮了一下夜一的鼻子,“没什么了。夜一只要照顾好自己就行了。”不要掺和到我和你父亲之间的事情中来。
“嗯?”夜一如果长着猫耳朵,现在肯定是两只耳朵转来转去,脸上先是疑惑,然后蹭上来,“不要!夜一也要照顾姐姐!”
……怎么这句话听起来也很耳熟,这次我想到的很快,蓝染也说过。我有些无语,我什么时候变成了那种看起来需要小孩子照顾的人了?难道是因为这些年做人太温和了?还是说这个百年不变的娇小身形这么容易激发别人的保护欲?
“姐姐对夜一好,所以夜一也要对姐姐好!”夜一双手都挂到我脖子上来,温热的脸颊在我的脸上蹭来蹭去,“姐姐最好了!”
……“父亲大人才是对夜一最好的人。”我实事求是地说了一句。
不管四枫院景人是怎么定位我的,至少,在对待夜一的问题上,他是毫无疑义的好。
惠子刚刚怀孕的时候,他就让我发誓会一生效终于夜一(发个誓也没什么,反正又不是正式的契约什么的)。
等到夜一出生,更是处处以夜一为第一优先。惠子已经弥留的时候,他还是坚持为夜一庆祝了满月。
之后,又苦心积虑地想让我把剑术传授过夜一(看来他也知道,我在四枫院家练习的就只是基本中的基本),但是很奇怪,我和夜一提过三次学剑的事情(看在惠子的面子上,我打算把当初教蓝染的原样教给夜一),结果,三次都以夜一偷跑、耍赖、坚决不学为结束……
夜一把脸埋在我怀里,声音很沉闷地传来,“父亲看到的是四枫院家的孩子,其他人也是,只有姐姐看到的是夜一。对夜一好的人,只有姐姐而已。夜一都知道的,谁对夜一怎样,夜一一直都知道。”这种一字一字吐字清晰却语速缓慢的说话方式,夜一从来都没有使用过。
我立刻观察四周,确认没有闲杂人等,才松了口气。“夜一,这些话,千万不要对其他人说。尤其是父亲大人,他会很伤心生气的。”
“嗯。夜一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的。姐姐放心吧!”夜一一抬头,又是一张灿烂的笑脸,天真而愉快的笑脸,完全看不出来会说出刚才的那番话。
怪不得人间有句话,三岁看大,七岁看老。
蓝染五岁的时候,就已经显露出了他非凡的头脑。蓝染七岁的时候,就已经可以露出那种完全掩饰了内心的天真温暖的微笑。
夜一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是一个非常明白世故的人了——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这些暧昧的标准中模糊不清的界定,夜一从来就没有弄错过,而且在之后的岁月,也还是一样,从来就没有出错。夜一很清楚地明白自己要什么,在取舍决断的问题上,夜一有着异常的洒脱和果断。
虽然夜一还是坚持不学剑术,但在我的强烈要求下,还是不情不愿地拿起了木刀。
“夜一,告诉你一件事好了。”我贴着夜一的耳朵极轻声地说,“我惯用的是二刀流。”
果然听到这句话之后,夜一疑惑而惊喜地笑了起来,兴奋地挥着木刀四处跑动。
“夜一!练习挥剑的时候不需要跑步,更不需要瞬步!”我没奈何地叹气。
不过也只是学学基础,夜一还是放下剑术不练了,她对白打表现出了异常的爱好,起因是那次带着她参加聚会,京乐这个大嘴巴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