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些忠诚的战士们就是最好的信徒,惨烈的战争就是人类对众神供上信仰的仪式,通过一次次的献祭来保持众神的神性,期待有一天神代复苏,是吗?”
雅典娜怔了一会儿,点头承认了这个说法的正确。
“狄俄涅,你果然聪慧无比,难怪母亲也说,在海洋女神之中,如果我一定要托庇于谁,就去寻找你。你有着这样的智慧,却从来不在众神间显露……你能够在现代苏醒,我实在很高兴。奥林帕斯不曾复苏,我甚至开始怀疑当初的决定究竟是否正确,这么多人的牺牲有没有意义,但是,看到你苏醒,这个仪式还是有作用的吧。”
江雪沉默片刻,冷酷地回答:“聪慧如智慧女神,难道会看不出我此刻依然是人类的躯体吗?这不过是漫长沉睡之中偶然的醒来,这种仪式毫无意义,神代绝不会回来,众神早该退出人类的命运,无论是天神、海神或是冥神。停止这样的仪式,终结圣-战吧。”
雅典娜错愕地说:“可是,这么一来,大地和人类又由谁来看护?地母神盖亚已经沉睡不起,众多的山神消失,如果我不再投身轮回,一旦人类遭受灾难,谁来庇护他们?”
江雪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是人类自己。放手吧,不要再用任何理由掌握人类的命运了,莫伊莱都已经沉睡,神明只是早该退场的存在罢了。”
雅典娜没有立刻答应,迟疑片刻才说:“让我想一想。”
是得想一想,这可是从神话时代开始的大计划,每过这么多年就拉上冥王猛演一场,通过一次又一次“正义”的惨胜维持着人类的信仰,同时用战场上洒下的鲜血作为献给冥王的祭品,有时候海王还得来插一脚。众神们心照不宣地唱着大戏,却让一代又一代年轻热血的战士们踏上坟场。
江雪并不催促,随口提起另一个话题。
“让女圣斗士蒙面不是你的主意吧,雅典娜。‘戴上面具代表着舍弃身为女性的身份’这种愚蠢至极的说法可不像是你的口吻。”
雅典娜脸色一沉,顿时想通了很多事。
“我知道了。可是,如果立刻就解散圣域的话,恐怕会引起动乱。”
不知怎地,这一瞬间江雪的念头竟然是“让他们都入D就行了”,随后她一头冷汗地抹掉这个念头,改口说:“那么就让他们亲眼看到战争已经彻底结束就可以了。”
“彻底结束?”雅典娜有些不解。
江雪胸有成竹地说:“圣斗士也好,冥斗士也要,又有几个人完全自觉自愿永远战斗下去一直到死?只要让必须战斗的理由消失,大部分人就会回到原本的生活中去。”
雅典娜仍是没有想到那个答案,谦虚地求教:“狄俄涅,请你告诉我该怎么做吧。”
江雪微微一笑,用实际行动告诉了雅典娜应该怎么做。
——只需要骑上东-斯塔利恩,找到地上的哈迪斯城,对着这座城堡来一个圣枪拔锚就可以了。
敌人大本营都没了,圣斗士们还想打什么?
头头都没了,冥斗士们还要追随谁?
圣-战将要开始了?
没有这回事。
结束了。
彻底的。
精神百倍地跟随女神到了哈迪斯城外却连一拳都没来及出的圣斗士们齐齐沉默。
散了吧。
这么多人加起来都没有一个不是战神的女神能打,还玩个P啊。
二十世纪,地上最后一场圣-战以谁都没有预想到的方式结束了,之后女神解散了圣域,地上不再有圣斗士,也不再有冥斗士和海斗士,人类进入了科学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