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君雅愣了一瞬,起身把奕儿交到青竹手里,几步走过去抱起长乐,将她给了一旁站着的如意,这才弯下腰来,将手搁在了他的背上,语气担忧急切,“怎么又咳了,皇上可有按时吃药。”一边说着一边递给他一盏茶水。
苏珩托着她的手饮尽了杯里的茶水,笑道:“你亲口叮嘱的要朕按时吃药,朕岂会不听?”见萧君雅面色担忧,苏珩握了握她的手,“这点小病,过几天就会好,别担心了。”
萧君雅沉着眸色,看着苏珩道:“让皇上爱惜自己的身子,你偏偏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听,以后我不准你在熬夜处理政事了,你要是把自己累坏了,我可不照顾你。”这话说的带着几分气恼,可眼角却是红了。
夏夜里雨来的又快又急,风扑在人身上带着丝丝凉气,苏珩就是在几天前一个暴雨夜的时候在宣政殿待到了半夜,却不料一向身子极好的他受了凉,加之本就有些劳累过度,他这一病可没把萧君雅急的哭出来。
每次想到这个,萧君雅总免不了抱怨一番苏珩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那可不行,你若不照顾朕,那谁来照顾朕?”苏珩笑着打趣她。
萧君雅抿了抿唇,没搭理他,她对如意使了个眼色,如意会意,抱着长乐先出去了,青竹和春分看见如意走了,也跟着退了出去。
苏珩看着几个宫女鱼贯而出,不免的摇头叹气道:“朕还没喂完长乐呢,怎么就走了呢。”
萧君雅抿着唇,没好气的斟了一杯茶,递到了他跟前,说:“刚才长乐和奕儿吃了也不少了,不能再喂了。”
苏珩接过茶盏,喝尽了杯里的水,抬脸一看萧君雅满脸写着担忧几字,少不得好生的安抚了她一番,说了几个笑话才把人哄好。
萧君雅坐在苏珩膝上,一手勾住他的颈脖,一手拿着桂花糕咬了一口,然后又喂了苏珩一口,俩人就这么一人一口的把一小块桂花糕解决了。
“皇上,臣妾这儿还有一件事。”她凝着苏珩看,“臣妾想把如意送到母后身边去侍候。”
苏珩蹙了下眉。
“母后怜惜,怕长乐奕儿离了臣妾不行,这才让臣妾回来了。这些日子臣妾去母后那儿,见母后精神头似乎一日不如一日,却不能亲自在旁侍候,心中甚是急躁,回宫后想了许久,觉得臣妾既然不能亲自去侍候,那不如就把臣妾身边贴心的如意送过去侍候。”
苏珩面露沉吟之色,说:“如意做事沉稳,心思缜密,先前在朕那儿侍候时也颇得朕心……只是母后如今身子不好,人多了朕也怕吵了母后休息。”
萧君雅莞尔,“您也说了,如意是个好的,她在臣妾这儿侍候用心,亦是让臣妾欢喜非常,所以才选了如意前去母后那儿侍候啊。”
“母后那儿已有了蕙修容和杨淑媛侍疾,如意去了也就是帮把手罢了,到底是代表了臣妾的一番心意。”
苏珩觉得有理,于是道:“如意的确是个好人选,那就这么定了。”
萧君雅颔首笑笑,埋首在他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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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往太后宫里送人,太后哪有不收的道理。
更何况如意侍候过皇上,又侍候过皇后,现在来侍候太后,足以见得如意在帝后俩人心里的地位有多重。
长熙宫中,纪诗云坐在床边看着睡的正好的瑞儿,是满脸的愁色。
郭御医跪在地上,额角渗出几滴冷汗,“娘娘,三皇子身子比正常孩子弱些,所以反应可能也会比其他小孩慢些,娘娘不必担心,慢慢来即可。”
听闻郭御医这话,纪诗云转头目光锐利的看着他,压低的嗓音更具了一丝威严,“你老实说,三皇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瑞儿已有了八个多月,平日里只会吃吃睡睡,目光还有些呆滞,说他只是体弱所以反应比其他同龄的孩子慢,纪诗云说什么也不会相信。想起贤妃的二皇子像瑞儿这般大时,整天嘻嘻哈哈的精神头十足,已经慢慢学着爬了,可瑞儿呢,人托着他的背他就靠在人手上,只要一松开,就立马往后倒,面上呆愣愣的,坐都坐不好,更不用说会爬了。
郭御医额角的汗滴落下来,他低垂着的眼睛有微光轻闪,“娘娘,微臣所言句句属实,万不敢有半分欺瞒。”说着就叩头下去。
这时,床上睡得正好的瑞儿砸了砸嘴,纪诗云看见,不悦的暼了眼郭御医,说:“行了,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