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珩凝眉想了想,颔了下首,“也好,朕先回去。”
苏珩让萧君雅好生照料孩子,自己一个人离开了,虽说萧君雅不让他插手查这件事情,但胆敢将主意打到他两个皇儿身上的人,他岂能饶他。
孙得忠觉得皇上身边围绕着一股寒冷肃杀的气息,甚是骇人,比这下着大雪的冬天还冷的厉害。
“孙得忠。”走在前面的苏珩低唤了声。
孙得忠连忙上前去。
“回头告诉段明旭,此事暗自调查。”
孙得忠应了下来——
长熙宫。
纪诗云拧着眉躺在床上,又问了香菱一遍,“长乐病了?”
香菱说:“没错,娘娘,确实是病了,据说皇上去凤栖宫那会儿,长乐公主还一直哭的不停。御医院的几位大人都在凤栖宫守着呢。”
“知道是什么病么?”纪诗云沉声问道,侧头望了孩子一眼,暗想瑞儿出生的日子皇后的孩子却病了,真是好巧不巧。
“这个……奴婢没有打听出来。”香菱垂了垂眼睛。
香菱偷偷觑一眼婉贵妃的神色,又说:“娘娘,您别怪奴婢多嘴,实在是长乐公主病的时间太过巧了。三皇子出生被预为吉兆,这个节骨眼上,长乐公主却生了病,难免会让其他人说闲话。”
纪诗云凝着眉眼盯着瑞儿看,说:“嘴长在别人身上,别人怎么说,岂是我们能管的缱绻江山。”
“如今天冷,长乐指不定是受了凉,别总和一些有的没的扯上关系,也不嫌累的慌。待会儿,你替本宫去一趟凤栖宫,看看长乐去。”
香菱福福身子,应了声“是”。
纪诗云表面上倒是看的开,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可心里面却是思虑尤重。若是长乐的病不是偶然,是有人故意下手,专挑她生产这日,可见的那人是个心思深的。
这样一来,就算瑞儿被预为吉兆,但出生第一日就危及皇后嫡子,免不了底下人说闲话。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生病的是公主,不是皇子,否则这闲话会说的更大——
果不其然,那人在听及羊乳打翻,需要重制一碗的时候,又扮成御膳房帮手小宫女混了进去。
御膳房熬制羊乳的地方看管的严实,毕竟是给几个皇子公主做膳食的地方,把守自会严一些。
阿檬之前混进去一次,对于第二次已经没了之前的紧张,她手提着一个食盒,朝着张师傅笑呵呵的说:“张师傅,我来看着罢,您下去歇歇。”
张师傅之前就见过阿檬一次,再看见那张笑眯眯的脸,就拍着她的手臂说:“你倒是比那些新来的勤快的多,也好,你在这儿看着罢,煮好之后别忘了放白糖进去。”
张师傅交代完了,便活动着手臂走了出去。
阿檬笑眯眯的瞧着张师傅走了,左右看看各自忙碌的其他人,心下松了一口气,几步走过去站在炉边看着那已经开始往外冒烟的陶瓷锅,将食盒搁在了一旁的桌上。
坐在矮凳上开始等羊乳煮好,过了不消片刻,她又站起身来走到桌边把食盒打开。
里面有一个小砂锅,锅底盛了些发黄的水,眼瞧着锅里羊乳开了,阿檬不慌不忙的将陶瓷锅端了下来,放在一旁往里面倒了些白糖,拿勺子搅了搅,后又端起来倒进食盒里的砂锅里。
一切进行的有条不絮,一点慌乱也无。
若不是小全子故意靠近了些,只怕都不知道食盒里的砂锅还藏有玄机。他眼睛暼到阿檬脸上,瞧她神色如常,竟是一点慌张都没有。
阿檬将棉布围在砂锅周围,将食盒盖子盖上,从桌上提下来,转身走了几步,小全子就故作好奇的站在了她身前,“哎,以往没见过姑娘,新来的?”
阿檬微怔,打量小全子一眼,点头笑笑,“公公好,奴婢是新来的小月。”
小全子点点头,让她忙自己的去,后转头朝门口点了下头,门口候着的小贵子收到指示,立马扭头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待阿檬一出门,走了不过几步,前面就浩浩荡荡的来了一队御林军,领头的正是何卓。
当下,阿檬就有点懵了——
宣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