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君雅红着脸应了下来,垂了眸子慢慢将碗里粥喝尽,心中若有所思——
几日之后,萧君雅终于搬回了凤栖宫。
殿里铺了柔软的兔毛地毯,一些有棱角的东西也撤出了殿,平日里摆在殿里的香炉全部换了个遍,殿里用的熏香也是苏珩吩咐下去特制的安神香,味不浓,亦能静心安神。
过了三个月的胎,已经稳固了下来。虽已下了旨意不许后妃打扰皇后养胎,但与皇后交好的几人却还是会几天来上一次。
如今临近年关,宫里面也忙了起来,皇后要安心养胎,这些大小事宜自然是落到了德妃与纪诗云的手上,原本凡事有俩人商量不妥的时候会来过问一下皇后的意见,后来就让她全推了,让俩人改问太后或是自己拿主意。
皇上对皇后隆宠不断,往来凤栖宫甚是勤快。
值得一提的是皇上近日新宠的宁顺容和万更衣,俩人侍寝之后一个晋为了从五品充容,一个晋为正七品美人。虽说是风光大盛,但也掩不了皇上对皇后的宠。
宁充容娇气,相貌清丽秀气,性子嚣张跋扈,在宫里几乎是横着走的。万美人和气,性子随和,容貌娇艳如花,宫里人喜欢与她接触的颇多。
这日里春分正朝皇后说起宁充容昨日里因了一点小事和刘贵人起了矛盾,最后闹得纪诗云出面才得以解决。
宁充容和刘贵人依附的都是纪诗云,但宁充容无脑蛮横,刘贵人冷静得纪诗云看重,纪诗云向着那边自是无需多言。
好歹宁充容也是帮过纪诗云忙的,自然也不能寒了人家的心,事后差冷翠送了几块云锦过去,算是安了她的心。
“宁充容那性子是真不讨喜,也不知皇上喜欢她什么。”春分歪了歪脖子,发髻上的珠花流苏轻摇了一下,“奇怪是的太后,倒也没见她说什么。”
萧君雅手拿着剪刀,修剪着青竹方方折回来的梅枝,淡淡道:“皇上*宠谁那是他的事情,太后又岂会因了一个小小的充容和皇上闹不愉快?”
春分眯眼笑笑,说:“不过也好,皇上宠了一个无脑蛮横的宁充容,倒是替娘娘挡去了不少视线,若是再和叶贵嫔遇上的话,这俩人绝对能惹出一场好戏来。”
萧君雅手中动作一顿,侧脸看着春分,问:“挡了不少视线?”
春分点点头,“有个宁充容在后宫里嚣张跋扈,那些心怀叵测的人多半要将视线放在她身上了。”
萧君雅不置可否,内心暗暗道,难不成苏珩还给她立了个挡箭牌在前面?
想到这里,萧君雅自嘲一笑,若真如此,笑她自己也笑苏珩。
俩人正说着,外面就有人进来报说连夫人来了。
萧君雅把剪刀往桌子里一搁,扬了扬唇,“还不快将人请进来。”
这位连夫人自然就是连可欣的生母,连家的当家主母。
自连可欣进了冷宫后,连家在宫里的人就断了,连夫人进宫是为了什么也就不言而喻了。德妃先前就提醒过她,连家不缺女儿,没了连可欣还有别人。若不是之前她要养胎,连夫人怕早就带着人进宫了。
片刻后,如意领进一披着绛紫披风的貌美妇人,面上一片平和之色,通身透着股华贵之气。
行礼做福之后,坐到了萧君雅的右下首。
连夫人礼仪周全,面上一派平和可亲之色,倒没有因为连可欣一事有何影响,就像是以往连夫人进宫来觐见她那时一样。
起先萧君雅同连夫人说着闲话,随意聊了一两句,萧君雅状似无意的提及了连可欣,连夫人一听之下,眼角就红了,“娘娘莫要提那不知廉耻的玩意,连家的脸都快被她丢尽了!”
说罢,连夫人又站起身来朝皇后跪了下去,“娘娘,那丫头罪大恶极,娘娘肯留她一命是她的造化。可欣丫头以往对不住娘娘的地方,妾身在此替她向娘娘赔罪了……”
连夫人叩头下去,萧君雅忙让春分把人扶起来,“连夫人莫要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