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容华情绪一向极少外露,这次却因为听了皇后的话,满脸的欣喜,应声之后便起了身,后又想起来一事,小心道:“娘娘,后宫不得干政……这事……”
“你放心便是,本宫自有法子。”萧君雅声音淡淡。
闻言,白容华稳了心神,也不敢再多叨扰皇后,福了福身,带了一腔心思离开了长生殿。
萧君雅倚在榻上,随手拿起搁在一旁被褥底下的信笺。
定国公早就知晓任琛贪污官品不正的事情,这信笺恰巧就是向萧君雅提了这事,昨天因了萧君雪的事情让萧君雅忧心多时,连信笺都忘了看。
现在一看之下,才晓得了原来她父亲早有意揭露任琛,只因身份问题,把这事托付给了简云鹤。
萧君雅有几分头疼,她家父亲怎么把这事情交给了简云鹤呢……
她这边要帮白容华向苏珩提起任琛的事,那边简云鹤要上奏任琛。这两件事碰在一起,估计任是谁人也想不到,也不知道苏珩会不会往别处想……
春分瞧着皇后一副头疼的模样,忍不住上前说到:“娘娘,可是有什么事情烦心?”
萧君雅不置可否,吩咐道:“你去一趟凤栖宫,把任淑仪送本宫的那对玉镯拿过来。”
春分愣了一下,旋即领命而去。
青竹心思转的快,见春分出去了,这才低着声音问:“娘娘,可是任淑仪让您烦心了。”
将信笺收好,萧君雅闭目揉了揉眉心,说:“不算是。”
那信里写了可不止任琛的事情,还有姚贵姬的母亲姚夫人进宫探望时给姚贵姬的药。说起来,那些人进宫都挑在萧君雅休养的时候,一不用见皇后二不用因为自己揣了什么歪心思而提心吊胆。
姚夫人给姚贵姬的药,这事早在姚夫人进宫当天就有人来告诉了她,只知道是药,却不知道那药是干什么的。
姚贵姬的那层皮怕也快要被扒下来了。
那药,萧君雅猜测不是催情的便是民间有利于怀孕的偏方。姚夫人不傻,自然知道自己女儿身为宠妃,当下最重要的是什么,自是子嗣。有了子嗣,以姚贵姬的受宠程度,指不定能晋到妃位。
“娘娘为何这般笃定,那药是催情……而不是别的什么?”
萧君雅笑了笑,说:“眼下里,我这个皇后极为受宠,又住在皇上的长生殿里,有你们和王清薛建几人操心吃穿用度,姚夫人不会傻到让自己女儿害我。姚贵姬身为宠妃,若能有了子嗣傍身,此后算是无忧了。”
青竹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口中道:“娘娘言之有理,可是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娘娘放心养胎便好,奴婢们定不会让娘娘操一点心的。”——
午膳过后,苏珩没去宣政殿,而是差人将折子送到了长生殿,在长生殿批阅起了折子。
萧君雅不知简云鹤有没有上奏,故而也不好开口说白容华的事情。
苏珩瞧着萧君雅倚在榻上,手里执着的书一页未翻,眼睛盯着书页神游天外。
“见你发呆许久了,可是有什么心事?”苏珩搁下朱笔,凝着萧君雅温声问道。
萧君雅一怔,回神道:“哪里有什么心事……”说着还故作不在意的将手里书卷翻过去了一页。
殿里暖和,萧君雅衣裳穿的不多,手腕一动,衣袖就滑下一点,正巧露出戴在雪白皓腕上的玉镯。
“听绯真说,今早白容华过来找你了,可是她说了什么让你烦心了。”苏珩起身绕过案桌,踱步走到萧君雅身前来,随手拿过她手上的手,面上已有明显不悦,“明知道朕已经下了旨意下去,白容华还来求见你,眼里当真是没了规矩。”
萧君雅唇角勾笑,问:“敢问皇上觉得白容华为人如何?”
苏珩微愣,略有不解的凝着萧君雅,“你问这作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