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君雅愣了愣,倚在床头,状似虚弱,道:“由太后和皇上做主便是。”
太后那一眼,萧君雅自然是懂得是何意思,苏珩收了容笑,本就让太后心存不满,甚至怀疑是萧君雅故意让容笑勾引苏珩,实则是做为眼线监视苏珩。尤其是那会儿苏珩对定国公府猜忌过多,冷落萧君雅多时,容笑在这个时候出现,就显得耐人寻味了。
太后找过苏珩说过此事,苏珩也只以自己懂得分寸,依旧对容笑宠爱有加。容笑身为下等宫女,能一次侍寝就封为正二品修仪,犹见得苏珩对她多喜欢,然更多的是其中掺杂了一部分对萧君雅的不满,故意封高位膈应萧君雅。对于容笑是不是萧君雅派来的眼线,自是做了一番调查,最后自然得知,容笑和萧君雅半分关系也无。
“那便褫夺封号,赐灌铅!”太后严厉着神色,一字一句,声音平静中带着威严。
乍一听灌铅,别说一向淡漠的如意眉心一阵跳动,春分更是露出一个惊愕表情。殿中气氛冷冽肃穆,太后眼角往萧君雅那处看了一眼,旋即高华庄严,目光极为严肃,“宫中怕是被容修仪给腌臜了,皇帝你回头请几位高僧来,保宫中安定才是!”
苏珩神色如常,自是应下,随后把太后送了出去。
春分拍着胸口说:“刚才还一直恼太后一直拉着娘娘说话,这下里一听要将容笑行以灌铅,心里头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灌铅这种酷刑,也难怪春分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是,奴婢心里是高兴的。”春分眼里闪过光亮,微微带着一丝恨色,脸上挂着笑容,“容笑叛主,死有余辜。”
听着春分坦然的话语,萧君雅没有做声,在如意的搀扶下躺到了床上,“若皇上来了,就说本宫睡了。”
春分如意点头,应了下来。
良久后,苏珩进来,脚步放的极轻,殿里已经稍许暖和了起来,便吩咐春分和如意俩人先出去。
小心了手脚坐在床沿上,看了萧君雅一阵,突地叹出一声,似蕴含了许多思绪。
因了喝了药,萧君雅身上懒惰,先前又被太后硬拉着说了会子话,早就昏昏欲睡了,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回凤栖宫,只能在这个小侧殿将就一晚。
苏珩看了萧君雅半晌,伸手摩挲她的眉眼,最后终是脱鞋上了床,挨着萧君雅躺了下去。
彼时,萧君雅早已经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用过安胎药,又接过如意递上的一番米粥,问到:“皇上昨夜何时走的?”
“回娘娘,皇上是戌时走的。”如意回道。
从外面进来的春分听见这话,接道:“皇上是去了连顺仪那儿。”
萧君雅抬眸,春分又道:“今天秋萱来时说皇上昨夜从仪元宫离开后去了连顺仪那儿,听说皇上发了火,最后怒气冲冲的回了长生殿。连顺仪在皇上走后把殿里东西摔了不少,听那处侍候的宫女太监说,哭了一个晚上呢。”
春分脸上笑意明快,可见的对连可欣这般处境极为待见,话语里都透着一股子舒心,“对了,皇上下了旨,说娘娘要安心养胎,往后后宫琐事都由婉贵妃和德妃代掌,除非是有拿不定的大事才可叨扰娘娘,此外还有应酬一概都免,不允许任何人打扰娘娘休养。”
“德妃?”萧君雅略觉疑惑。
“回娘娘,正是德妃。今天一早圣旨就下到长乐宫了,让德妃协理六宫。”春分回了句。
“德妃身体不是不好么?”
“娘娘,听说御医昨天去看过德妃,说是已经无大碍了,平日里只要不是太劳神就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协理后宫,这不正是劳神累心的事么?”萧君雅笑。
春分道:“皇上是什么心思奴婢是不知道,可德妃确是千恩万谢的应了下来。”语气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
如意在一旁静静听着主仆俩的对话,外面便有人来报说是任淑仪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