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妃看见那荷包脸色俨然白了几分,芷芹把荷包里的碎银,耳坠首饰等物倒在了地上,“皇上皇后,奴婢不敢有所欺瞒,这是馨妃当时找奴婢时给奴婢的东西,且这荷包也是当初馨妃给奴婢的。”这荷包的绣工极好,纵使是宫里绣娘也有几分及不上这绣工,宫里能有此绣工的人除了馨妃,是再也找不到第二人了。而那首饰,经过细查后亦是确定出自临华宫。
姚贵姬眉梢轻轻一扬,平添了几分娇媚可人,眼眸轻转看向榻上那位,心里低低笑了声,馨妃呀馨妃,这回看看谁还能保你。
萧君雅一直沉默不语的看着苏珩越来越沉的眉目,唇角勾起了一个不大明显的嘲讽弧度。这背后之人委实是好计策,若能成,馨妃是要彻底失势了,也不枉她布了这么久的局。她可要好好谢谢那背后人。
如此证据确凿,馨妃脸色一变再变,苏珩自始至终沉默不语的冷眼瞧着馨妃一脸苍白之色。馨妃被苏珩看的怕极,泪眼朦胧的朝苏珩哭道:“皇上,您要相信臣妾呀,臣妾从来没有见过这宫女!又作何会吩咐她去谋害德妃。定是有人陷害臣妾……”眼里的泪一连串的流了下来,啪啪得落到地上,眼睛哭得红红肿肿,眸里水色氤氲,那模样着实是惹人可怜。
可惜馨妃却没想到,她这泪,也有失效的那一天。
事情虽没姚贵姬何事,但被叫来,她心里亦是有数的。两个宫女都是她映月宫里的,她自然要担上一个管教宫人无方的罪名,故而姚贵姬一脸隐忍悲痛的跪了下来,“臣妾管教殿里宫人无方,臣妾有罪。”
苏珩眸光渐冷,他似有疲倦的揉了揉眉心,说:“馨妃,你委实太让朕失望了。”
馨妃脸色再白,垂下眼眸,哀戚说道:“皇上,您……您不愿信臣妾吗……”
“馨妃,本宫亦是不愿意相信德妃一事与你有关系,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萧君雅声音端的极正,掌管六宫的威严让在场的人频频低头。
馨妃眉心一动,嘴里话还未说出口,就听那边几乎让人忘了存在的夏珠猛然开口道:“望皇上皇后明察,先前奴婢说了慌!馨妃娘娘当真是被冤枉的,此事和馨妃没有一丝半毫的关系,这些首饰碎银都是奴婢从临华宫偷出来给芷芹的,事情也是奴婢谎称是馨妃的吩咐向芷芹交代的,都是奴婢一人所为,求皇上皇后勿要冤枉了馨妃娘娘!”
“皇上娘娘勿要听夏珠胡言!明明是馨妃亲自来找的奴婢,何时变成了你!”她低眼一把抓住地上的荷包,举到面前说道:“这荷包可是馨妃一针一线绣出来的,绣工比宫里面绣娘都要好!敢问夏珠你一个丫鬟是哪里能得来这么多珍品!”
闻言,馨妃眼里戾色一闪而过,夏珠这个死丫头,先前说是被于良人贿赂陷害她,现在又把鹅卵石的事情揽到自己身上,破绽这么多,她以为谁会轻易相信!真是越描越黑!她嘴唇嗫嚅几下,想再说几句话,谁料苏珩目光冷冽的扫了她一眼,当下便吓得馨妃缩了缩脖子。
苏珩眉目间似有怒又似没有,他冷笑一声,“好的很,一个两个的都好的很,果真是个忠心的奴才呀。”前面还说是于良人指使她陷害馨妃,如今又说是她擅自做主谋害德妃。芷芹手里握着的荷包,馨妃以往还给过他两个,说是只有他才能佩戴,这现在那东西却被一低贱宫女握在手里,当真是讽刺!
“皇上,奴婢……”夏珠心急如焚,还欲再说,却被苏珩一声低叱吓得浑身一抖,“要说话可都说完了?”声音让人听不出情绪,却骇的人浑身冷汗直冒。皇上若发火还好,这般阴晴不定,更让人琢磨不透。
夏珠哪里还敢说什么,颤巍巍的应了一句,“……完了。”几番思索下来,夏珠还是觉得保住馨妃比什么都强,背后人不能扯出来,扯了出来这事会更加复杂,而那人却也能轻而易举的要了她一家子的命。可若她保住了馨妃,以馨妃的善心,那她一家老小岂不是又有了保障。可让夏珠没料到的是,皇上似乎很生气……
若没有夏珠方才一番话,苏珩心里或许还是仅仅有气,而今听了夏珠一番话,苏珩是彻底冷了心。他之前纵容了一次馨妃,她不仅不知收敛反而更加变本加厉。说到底都是他太纵容宠溺她的缘故。斜眼看了下萧君雅,心里突然觉得自己实在太对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