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珩脚步沉重,并不像以往一般放轻了步子。内殿里燃着安神香,空气中飘荡着一丝丝清香,琉璃灯罩里的烛火爆出一声“轻响”,视线昏暗了一瞬。
床榻上的女子青丝披散,双眸紧阖,眉心却紧紧皱着,看来是睡的不安慰。
一旁侍候的春分雨桐瞧见苏珩一声不响的站在了床边,一个激灵忙跪下行礼,苏珩未有理会,只坐在了床沿,攥起了萧君雅的手,几乎是一瞬间苏珩俊逸的脸上薄怒腾起,“皇后的手怎地这般凉,你们怎么侍候皇后的!”声音满是压抑的怒气,生怕自己声一大吵到榻上的人。
“回……回皇上,今儿的馨妃娘娘回去后,皇后就觉得头有些晕,奴婢想着去请御医,谁料娘娘说休息一阵子就好了,哪知娘娘睡到现在都没醒……”偏巧今儿章御医告了假要外出一趟,御医院的御医又围着馨妃转,哪里顾得上皇后,雨桐心里惆怅叹口气,颤巍巍的答着,头死死的低着。
“你们这群奴才,皇后身子抱恙竟不知通知朕!若皇后有个三长两短,你有几个脑袋可掉!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请御医!”苏珩将萧君雅两只手捂在自己掌中,又伸出一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头也不回的吩咐道。
雨桐怯怯应了声“是”,站起身来提着裙子便奔了出去,她还是第一次看见皇上发火,她来凤栖宫不过半年,对皇上的印象大多是温润尔雅,翩翩君子,一举一动撩人心弦,对皇后很是温柔,宠她的时候能将她宠上天,不宠的时候却也能冷落她十几日。即使是对他们下人也是和颜悦色的,却从来没有见他这般发过脾气。
萧君雅眉心一蹙,缓缓睁开了眼睛,见眼前是一脸焦切的苏珩,愣了一瞬才猛地一惊要起身行礼,被苏珩一把按住肩头重新躺回了床上,他用少有的温柔中带着责问的口气问她,“你身子不好怎么也不让人来通知朕一声。”
萧君雅柔柔一笑,“皇上政事繁忙,臣妾这点小事,怎能去打扰皇上。”更何况你一门心思在馨妃那儿,怎么会顾到她这儿?
“你还有那觉得不舒服么?”苏珩握了握她的手。
“臣妾……只觉得头晕,大概是早上和馨妃妹妹说话说的时间长了,又没好好吃饭……让皇上担忧了着实的臣妾的过错。”
提及馨妃,苏珩不免想到馨妃怏怏的神情,问她也不说,还在晚上馨妃说心里委屈,倚在他怀里说起皇后得知她此后不能生养后,话里夹枪带棍的讽刺她,哭的好不可怜的说皇后也是因为自己失了孩子言辞上有些不妥,让他别怪皇后。
可如今一听她又说自己没好好吃饭,也没再对馨妃的一番言辞上心,回头对跪在地上的春分吩咐去准备膳食。
春分跪了半晌,听了苏珩的话,忙不迭的起身出去了,也没顾得自己跪的发麻的腿……出了内殿在垂幔处与青竹对了个眼色,俩人相视一笑。看来,皇上是站在皇后这边了,馨妃这回没折腾出什么来。
御医院一波御医刚刚从馨妃的临华宫回来不久就又听皇后病了,马不停蹄的又往凤栖宫赶。怎么,这皇后和馨妃怎么什么都赶在同一天?怀孕,小产同一天也就罢了,怎么连生个病都搁在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点击胸你别死成么!!!首点才过100你要忧桑死我么擦!
☆、婉贵妃现
“你说什么?皇上昨夜宿在皇后宫里了?”叶贵嫔柳眉倒立,一脸的不可置信,“姚贵姬,这是怎么回事?皇上怎么会宿在皇后宫里?”她可等着看皇上暴怒惩治皇后呢,一夜都睡的极其安慰,还梦到皇后那惨惨戚戚的失宠模样,岂料皇上居然没冷落她反而宿在了她宫里。
“她?”姚贵姬端起桌上的茶盏啧笑一声,“以往认为皇后贤惠大度,从不争宠,谁料是我们看走了眼,论这宫里谁城府深,当皇后莫属了。”她轻啜口茶水,不紧不慢的说着。
叶贵嫔眼里闪过一道莫名妒意,呵笑:“皇上连馨妃那小贱蹄子都不顾了,可见的皇后也是个狠角!”
“皇后是不是狠角对我而言不重要。”姚贵姬放下茶盏,动作优雅的用丝帕拭了拭唇角,娇媚的脸上显出几分雍容富贵的味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