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是一个怎样的时代。
从一个时空穿到另一个时空,终究是改变不了被遗弃的命运,也许这就是自己的命吧。
现在就算自己想要好好的活着,恐怕希望也要落空了,不被痛死,也会被冻死。
林依柔闭上了看淡一切的眼睛,阻断了周围的一切,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经历过生死的人还有什么好怕的,世上已经没有她在意的东西了。
暮色暗淡,残阳如血,天边上如镶金边的落日,此时正圆,光芒四射,刺人眼膜如梦似幻,好不真实。最后一丝残阳与雪白的大地融为一体,慢慢的告别了这冰雪世界,隐去了它的光彩。一天的努力,也没有把这雪融化,只能等待明天再接再励。
一袭白衣的男子站在木屋前,不过四十岁左右,一头白发与之门前的雪融为一体,清澈的目光飘渺的眺望着太阳隐去的天边,清纯得不含一丝杂念、俗气,温柔得似乎能包容一切,就像春阳下漾着微波的清澈湖水,令人忍不住浸于其中,背影却是那么的沧桑凄凉。
凌云峰迈开优雅的步伐,去他每天必去的地方——妻子的坟头,十年来不曾变过。
“云峰,我不喜欢黄昏,它预示着美好的一天又接近了尾声,让人感到寂寞孤独。”
“珊珊,不会的,有我在身边,你永远不会寂寞孤独。”
“云峰,如果我比你先死,你一定要在每一天的黄昏,去我的坟头陪着我。”
“傻瓜,你怎么舍得留下我一个人。”
“呵呵……”
调皮的声音至今还在耳边旋绕,可伊人去早已不在,能陪着自己的只有那一座葬着伊人,透着冷冰冰的坟墓。
不知不觉,凌云峰来到了王依珊的坟前,也看到了躺在那里,包裹在红色丝绸襁褓里的林依柔。
弯腰,轻轻的抱在怀里,这小孩是哪来的。这是天极峰的半山腰,因着险峻的程度,没有人敢来,自己也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发现了这里,便带着病入膏肓的珊珊来到了这里隐居,陪她度过人生最后的时光。在她死后,基本上没有出去过,一直记着她的话,每天的黄昏就来陪着她,不管刮风下雨,还是冰天雪地,一直没有变过,一晃十年过去了。
林依柔感觉到自己被人抱起,艰难的睁开眼睛。
一头白发的凌云峰映入眼帘,成熟的脸上带着沧桑,不难看出,这男人年轻的时候,是多么的风华绝代。
这是一双怎么样的眼睛,仿佛天地之间在她的眼里,不过是一粒尘埃,就像看透了世间的一切,淡然得不像话。
这样的神情不该出现在这样一个婴儿的身上。
“孩子,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问完这句话时,凌云峰也觉得好笑,这么小的孩子懂什么。
林依柔只是淡然的看着他,
“珊珊,你是不是看我一个人活在世上,所以带个孩子来陪我。”抬头看向面前的墓碑,一脸的柔情。
凌云峰把林依柔带到木屋里,解开早已湿透的襁褓,露出粉嫩小身子,才发现,她全身的骨头已经断裂,想是从上面掉下来的。
凌云峰再次讶异的看着林依柔,这孩子的承受能力该有多强,就算是换作是他,这样的痛也忍耐不了,还是在雪地里冻了那么久。
林依柔不哭不闹,不声不响的只是看着一脸讶异的凌云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