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喳。”
“过来让我看看你的手怎么了?”
“对……对不起……啊!”她可怜兮兮地瞅着他。方才他在皱眉头,想必一定很生气。
“痛吗?”易尧径自低头审视她的手。
朝露摇摇头。
易尧眯着眼看她强咬牙忍痛的倔强表情,没多说话,拉开黄花梨木柜的一只抽屉,取出了一瓶药膏,亲自替她抹上。
这药膏真有效,一接触皮肤立即沁凉入心,本来如火烧般的热辣刺痛感顿时舒缓不少。
“这是什么药膏?”她在宫里没见过如此神奇的东西。
“怯毒丸。”易尧硬着声音道。
简单的一个词藻,却在霎时扯动他心中永远也愈合不了的创伤。
这是他在最后一次带兵,行经一处叫喀木的回族部落时,偶然搭救了当地族长之子,当时族长以怯毒丸作为谢礼。据说此药是用十几种最毒的蛇胆提炼而成,可以去各种毒肿,十分珍贵。
他知道不应该放纵自己的思绪。
一如以往,只要他一想起往事,驾驭不住的怒火就会随着气血游走全身经络,瞬间将他体内暗藏不住的危险因子引爆出来。
可是叫他不回忆,难啊……
七万条人命魂断塞外,多少家庭因此而支离破碎,多少亲人从此生死诀别,他原本要将他们平安带回来的承诺,全毁在玄烨一个人的一句话上。
午夜梦回,他恍惚可以见到那些亲兵们用哀怨的眼神,向他诉说他们的不甘心,他们的冤死……这笔债,他已经无法还给他们了,但是他却可以向某个人要回来……
“你怎么了?”
朝露俏脸忧心地在易尧眼前探晃,冷不防地,易尧一把攫住了她的手臂,猛地将她扯向自己的胸膛。
“易……”朝露惊呼未遂,即被他的双唇堵住了气息。
方才稍稍软化的那丝柔情,此刻反倒成为自责的引信。愧疚与怒气双焰齐攻,向来引以自豪的情绪失控了。
易尧用力蹂躏口中的柔软,挟着愤怒,不留一丝喘息的空间给她,吻得她头昏脑胀,意识模糊。报复的快感袭卷了残存的理智,一股想撕吞到嘴猎物的野蛮欲念,让他狂野地加深吻的力道。双手紧钳着她柔若柳絮的小蛮腰,失控的力气几乎折了她的身子。
朝露在他狂炽粗鲁的拥吻下差点昏窒。
她忘了要反抗,只知道他薄而性感的嘴唇,吻起来是不可思议的丰润火热,他厚实浑韧的胸膛散发出慑人的力量,温暖而强悍。
不在乎他的霸气,不在乎他的狂野,面对深爱的男人,她情愿窒息在他的气息下,在他的炽焰中焚烧殆尽。
仿佛有一世纪之久,易尧才放开了她。
新鲜的空气重新灌进朝露的肺部,她大口大口地吸气,迷乱的水眸瞅着易尧狂羁不群的脸,浑圆高耸的胸部随着她的呼吸上下起伏……
他张着狂乱的眸子盯视被他吻肿的红唇。
朝露红晕满布的娇靥早已烧烫成一片,全身在他狂鸷的热熨下轻颤。
易尧的黑瞳跳跃着野蛮的危险火花,喘着浑浊沉重的气息,他倏地抄起她纤柔的身子,回身入室,将她放在大床上,随即压在身下。
“我要你。”随着喑哑的霸气宣示,数不清的狂吻落在她嫩白的颈上。
分不清是欲求还是忿恨,他对爱新觉罗家的怨气尽数发泄在激越的狂情中,几年来压抑住的怨恨,似乎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故意不让理智流回大脑,他放纵隐藏在人性底下的最隐晦的野性操控此刻混沌的心思,纯粹让复仇的欲念驾驭他的行为,单纯地享受肆虐的快感。
四片唇儿炽烈交缠,他的大手用力一扯,薄绸衣襟应声撕裂。
“啊!”猝不及防他的粗暴,朝露的防备神经突破迷情而苏醒,开始打颤。
她的身材匀称姣好,玲珑有致的曲线足以令男人喷火。可是他看她的眼神除了欲望,还有一些她看不透的复杂情绪。
朝露想要拉起薄被,易尧挥手格开了她。
“你现在完全属于我,我喜欢这样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