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摇头,表示不可理解。
夏初嗤笑。大公子好歹也是正三品,又身兼皇命,回了京自然要上朝叙职。再没有比他更了解边关战事的。
想起来就好笑。大公子这么大的人,闹了别扭不肯先去赔罪,又挂心怕人家气坏了身体,想要他们去探问又不好意思说出口。
今早准备上朝,都打点好了,忽然说叫他不必跟着——他是贴身伺候的小厮,不叫他跟去,自然有差事嘱咐。
等了半天,大公子也没发话。
夏初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事惹得公子不满意,试探着问问罢,又无事。
正郁闷,这位公子爷杂七杂八吩咐了一堆无关紧要的杂事。最后才说,要是都做完没了事,往胡同里新买的宅子看一眼,看看他们不在可被人偷了要紧物什去。
夏初这才恍然大悟。和墨棋交换个眼色,憋着不敢笑。故意发坏,满不在乎:
“那地界偏,又是荒宅,里头也没啥值钱的物件!”
大公子发怒:“叫你去看,你哪里这些废话!”
他忙唯唯诺诺:“我去我去。”又故意假装不忿的嘟囔,控制音量恰到好处:“分明就在钱娘子隔壁,难道钱娘子还不帮忙看着?”
成功引发大公子面上红云一朵。
和墨棋两个躲着偷笑。
又故意在窗下假装窃窃私语:“这下可好,我正能去见青云。”
墨棋心领神会:“你顺便问一问钱娘子近况。”
他促狭,提高音量:“不必问!公子和她闹别扭,定然不想听到关于她的任何消息,我可不去触霉头!”
果然林小五听到异常恼火,又不好直接说他,只提高音量训斥:“你俩个嘀嘀咕咕说什么呢!还不快去办好差事!”
他这才捂着嘴笑着躲出去。
他形神兼备的将这一段学给青云看,描述了大公子脸色黑的锅底似的,又不好意思直说。青云掩口娇笑:
“你胆子太大!不怕他真恼了罚你!”
夏初无所谓:“但凡和钱娘子有关,大公子就心情好着哩,才不罚人。”
因问她钱多多那边如何。青云犹豫片刻,终究没把实情说出,只含糊着家里事忙。夏初察言观色,也不多问,转而笑着:
“你怎么从那头过来?去做什么了?”
青云不想对他撒谎,然姐儿这次气的不轻,也不想叫他轻易打听了消息去。听的他转移话题,心里一松:
“去送了封信往塘沽。”
夏初好奇:“驿站可不在那边。”
青云抱怨:“谁知道呢,你说说,平日和商铺里生意上往来都交由驿站。偏偏这次姐儿说事关重大非要找人去送——若当真是什么要紧的也就罢了,偏是送给咱们从前住过的那家大娘,和她有甚要紧话说!白白多花了钱。”
夏初心中一动。
装作不经意:“哎呀,你该早说。府里正好有人往塘沽去,叫他捎去岂不便宜。”
青云心动,想想又摇头。姐儿定然不乐意。
夏初假装不经意的打听她找的谁,收了多少钱,又一惊一乍故意说贵了,借此引开青云警觉。
他这头和青云斗智斗勇。林小五那头也处在水深火热中。
早朝上,他上了折子,将边关事体一一说来,对外只说是皇上密旨,吩咐他回来了解前线战事,大家心知肚明都不揭破。
也不知怎地,今日两派火气都格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