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凑近多多脖颈,手伸到脖颈后头,亲自为她戴上。
两人挨得太近,吞息吐纳如在耳边,都有些不自在。
多多咳了声,微微退开半步,故意道:“可得买贵的。不贵我不要!”
小五噗哧笑了:
“那是那是。世人不知,我却知道。我家妹子最爱是钱,其次才是我哩!”
多多只听了前半句,急忙啐他:“你才是守财奴!”
忽而醒悟:“哎呀!好不要脸!谁爱你了!”
他笑道:“那是最爱我,才爱钱?”
多多勃然大怒:“呸呸呸,狗嘴吐不出象牙!”说着又伸手去打。
小五吃了她几拳,握住粉拳,心疼:“好了,莫要硌坏了。”
多多也察觉他身上瘦的怕人,骨头硌得慌。见他脸庞消瘦,心想还不知身上瘦成什么样哩。
心疼道:“怎地就累成这样?虽说粮草紧少,难道就没你的饭吃?夏初是怎么伺候的?我白吩咐了!”
小五握着她的手,只觉这些日子辛苦都有了安慰。
轻声道:“不怪夏初。他成日唠叨我,一口一个钱娘子说,已经算是吃得不少了!”
多多顾不得避讳,摸了摸他胳膊上,蹙眉:“那怎地就瘦成这样?”
他不以为意,又不想说实话,笑笑随口道:“边关苦寒,吃不惯。”
多多皱眉挑剔的上下打量:“这可不成!赶明儿得好生给你补一补!”又盘算客栈的伙食不好,要去租个短期住的民宅才好,当下不顾小五阻拦,大声唤人:
“布罗伊!布罗伊!”
屋内林小五眯起眼睛若有所思。
喊了几句无人应,青云舍下夏初跑来:“姐儿叫我?”
她问:“布罗伊呢?”
青云也纳闷:“一早出门,现在还没回呢。姐儿,不能是出事了吧?”
多多想了想:“他比咱们能耐大的很,不会出事。”
又发愁:“只是晚了,他又不在,可怎么去寻民宅呢!”
听她的意思,竟是只信任布罗伊。
小五听了会儿,提高声量道:“你叫夏初去找。他从前来过塘沽,地头也熟!”
小五本想说算了,就住客栈不必折腾。
听着她一口一个布罗伊,对他倍加信任,心里却生出了比较之意。
他能办到,难道我就办不到?
青云喜的拍手:“可不是呢!夏初也能去!”匆忙道:“我跟他一起去寻!”
小五喊道:“先不忙,叫夏初来见我。”
多多也嗔她无事忙。
不多时夏初跑来,也晒得黑瘦,风一吹就能倒。精神还好,见了钱多多咧嘴一笑:“钱娘子,我可遵你的嘱咐,把公子给你带回来了!”
多多啐道:“贫嘴贫舌!”
知他主仆二人有话说,刻意避开不进去。青云坚持要跟去,她无奈,只得叮嘱了安全,又说与她民宅不必富丽堂皇,只需安静干净,千万要看厨间是否干净利落。
夏初早和小五说完话出来,袖手等着。
闻言笑道:“我就和你说,钱娘子啰嗦起来没完没了,你只不信,这下可见识了?”
青云吐舌:“当真呢!我极少见姐儿这幅模样!平日只嫌我和彩云两个唠叨!”
多多作势要打,他两个才一溜烟的跑了。
重到房中,命小二端了碗蜂蜜水,替换了他面前茶盏:“如今身体虚弱,少饮茶。”
小五笑道:“哪里就娇贵到这等地步。”
沉吟了片刻,终于忍不住问:“布罗伊….是怎生个人呢?”
多多一怔,随即大怒:“你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