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只求引开他心思,顾不得旁的,一劲儿夸奖妆台多精致多漂亮,好似他见过成品似的。小五高兴了半晌,忽然又泄气,默不作声,也不说要去看。
半夏和夏初都知道他的顾虑,挖空心思的想呀想,究竟是夏初仗着亲密,说:
“我上次听青云说,钱娘子惹得不爱吃饭,也不知这两日可饿病了没有。”
“她不爱吃饭?”小五问他:“什么时候的事儿?你怎没说?”
他皮皮一笑:“您没问不是,我哪敢说!”
又趁机劝说:“十几天了,您和钱娘子从来吵架也没这般严重。其实哪有过不去的结,都是您二位犯别扭罢了。像是我和青云也吵嘴,可也从来没隔夜的仇,总在第二日就都忘记了。钱娘子脸皮薄,您借着送妆台去看她一眼,问问病的可好了,自然而然也就和好了,不然总这么僵着,您二位不难受,我们这些当下人的看着也难受!”
半夏亦在旁推波助澜,小五顺坡就势,主仆三个不顾烈日当头,兴致冲冲跑去商铺看妆台。
妆台果然打的好,漆也上的漂亮均匀,他绕着摸了两圈,花纹雕路无一不精致,想想自己当年誓言如今实现,送给她还不知惊讶成什么样,小五掩不住兴奋,指挥几个人抬上车拉去钱家。
多多正在算账,忽听见廊下有人细声喊她名字,推窗去看又没人,刚刚放下窗,又听见细细叫声,她心里疑惑,走出房门侧耳倾听,辨出方向靠墙,心生警戒。摸了阀门的木棍,朝发声处走去。
顺喊声走近围墙,仰头一看却不知该笑还是恼。
林小五骑在墙头,朝她招手,笑吟吟:“多多快来。”
笑容明亮,语调轻松,一副小儿女调皮翻墙状,又神神秘秘说:“你猜我带来什么?”自己抿着嘴掩不住得意。
压在心头十几日的阴霾,忽然就消散在他难得一见的耍宝中。
她想板起脸请他离开,话到嘴边望着灿烂明亮的笑容说不出来,拒绝的话艰涩难言,冷下的脸不自觉就想要笑。多多无声的叹气,罢了,败给他了!
好气又好笑:“放着大门不走,你爬墙作甚!”
小五神秘兮兮:“嘘!别吵到王爷爷!你来,我给你看个好东西。”招手示意叫她也上墙。
她好笑:“我才不去。”
若听了他的话自己成什么了?好好的放着大门不走,偏生要爬墙——爬别人家的也就罢了,偏生是自家院墙!
给她们看见,怕不笑掉大牙。
嘴上说着不去,忍不住往大门方向绕去,脚步轻快心情愉悦,之前想着要一刀两断割袍断义那些咬牙切齿的狠心话,一瞬间烟消云散,没什么再比赴他的约更重要。
从大门出去,王爷爷在门房歪着歇晌,大门半掩。不知为何她不想惊动,侧身自缝隙闪身出来,待看清眼前越发庆幸没听他的从墙上爬下,外面半夏夏初笑眯眯的站着,见到她齐齐行礼,掩饰不住揶揄。
心里恨骂,面上若无其事:“许久不见,半夏小哥近来可好?”
半夏憋着笑,假装自己很严肃:“多谢钱娘子记挂,我好的很。”
只要别给我看见我家公子心血来潮发人来疯爬你家院墙,大概我的肠子不会打结….
她心里清楚对面两人心里恐怕要把他们笑死了,面上火辣辣的,也不敢多看,仰头冲他没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