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笑,一面谨慎的打开木盒。心里也笑自个儿太过小心,难不成她能装了炸弹来害人?然而入目之物远比炸弹更震撼,一时间却是愣了。
青云好奇,探头过来:“我看看她送了什么了不起的稀罕物。”
“呀!”她尖叫,夺过盒子,拨拉里头的首饰:“这支钗不是上次梁夫人赏的?这只镯子还是我帮你挑的……哎呀,这是姐儿的嫁妆呀!”
是她的嫁妆,当去了肖金铺,却被人买走的嫁妆首饰——中的一半。
青云惊讶,一边往外拿,一边数话着这件是柳大娘买的,那件是谁谁赠的,又有哪件是自己的买的,看了半晌,眉头紧皱道:“可是不全呢。”
“好没意思,便说是他家买了去要送回来讨人情,可也没得个留一半送一半的道理!”
她心中有些计较,命青云将盒子收起,淡淡道:“怕是还有的罗嗦。”又问可有哪个在家,跟着来的是谁,有谁看着了。
青云知她担心被柳大娘发现,忙道柳大娘携了彩云出门赏花,并同些同行邻里们吃了午饭才回来,王爷爷因孙子近来也上了京在铺子里做事,是早早就和柳大娘请了假的,并不在家中。因此只她一个守门,倒也没旁的人在家看见。
又回想当时,有两个小丫头并两个小厮跟着福儿一道,她送出去,见外头停了辆马车。按说福儿并不在里头,车夫和小厮大可放松些,却拘谨的很,都老实守在原位,一句不敢闲聊的。青云当时还叹王家家教严格,经钱多多提醒,才觉有异。
拍手道:“必定还有人在里头!”又咋舌:“可惜放着帘子,我没能看清。”
因问她如何打算,钱多多道:“等着吧。”如此装神弄鬼的,必定有所意图。
青云不忿道:“照我说就该打上门去,问问她究竟怎生个意思!将别人的嫁妆买了去,只送回一半,难不成是好道理?”
钱多多扇了扇风,道:“且等着,不必我们上门,他自然要发急。”
青云觑着她神情,小心道:“大娘催的却紧,叫我赶紧找出嫁妆来挑选……姐儿真要嫁给柳家二爷?”
她似笑非笑望着青云:“你是想我嫁呢,还是不想呢?”
“呸!”青云背过身:“好没羞臊!我不过白问句,难不成姐儿的大事,我能做主?”
她大笑:“好丫头,我因你是个有主意的才问。”
青云转身正视,正色道:“若是倚着我说,倒是不嫁的好!”
“哦?”她疑惑又好笑:“你说说看,为何柳家不好?既是我的亲舅舅亲舅母,二表哥又是个有学问,如今他家也算富贵了。如母亲所言,我嫁过去,既不担心婆母苛刻,也不必为生计犯愁,可是不好?”
青云冷哼:“罢了,快别提!不是我说嘴,姐儿那位舅母,一个人倒有两颗心!”家中无人,青云又和她说笑惯了的,并不担心她着闹,因此肯实话实说。
“每次她来咱家,我和彩云都要好笑半晌。分明就是出身平民,如今虽说富贵了罢,也不知她从哪里学来的那些做派,嫌这儿不好那儿不规矩,又要挑剔我和彩云的行为举止,说我们伺候的不好——离着真正豪门大户还远着呢!”她学着柳家舅母鼻孔朝天挑剔模样,逗得钱多多捂嘴直乐。
“说到他家二爷,更是好笑!竟好似是古墓里出来的,又或许是古画里出来的,大老远的呀,就嗅着四个字!”青云眉飞色舞,钱多多忍不住问:“哪四个字?”
她拌个鬼脸:“腐朽之气!”
“哈哈哈哈……”成功逗得钱多多散了一肚子的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