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床上愣愣地瞪着天花板发呆。
呆了几分钟,想起什么,猛地做起来拿出手机,打开通讯录在里面翻找。
纤细雪白的指还在微微发抖。
摁出拨号键。
嘟了几声,通了。朵棉激动的情绪难以平复。
“喂。”那人应了句。
不知为什么,在听见他声音的一刹那,她热泪盈眶,想说话又怕被他听出哭腔,只好憋着,不出声。
电话那头的靳川等了会儿,以为她出什么事了,嗓音骤沉,“朵棉?”
“……嗯。”她居然一下子哭了出来,抽抽搭搭,哽咽着说:“我妈同意我加入战队打职业了,就高考以后。”
“那得恭喜啊。”靳川淡淡地笑了下,“好事儿,你哭什么。”
“……激动。”
“有什么可激动的。”
“……”我可以打职业,就意味着我能跟你做同一件事,走在同一条路上,拥有共同的信仰。
意味着我们将为同样的目标拼搏,奋斗。
意味着我和你的距离,在越来越近。
意味着,我即将正式进入你的世界。
“别哭了,乖。”不知是错觉还是真实,他这句话的语气,听着异常温柔,
“……嗯。”朵棉抬手抹了抹脸,吸吸鼻子,“没其他的事儿,我就是想跟你分享一下这个消息。”
“有好消息了第一个告诉我。”靳川转眼就又是那副懒洋洋的腔调,“挺好一习惯,继续保持。”
“……”你怎么知道我是第一个告诉你,这么自信自恋的吗?
虽然也确实是第一个。
朵棉脸微红,支吾了下,“那我不打扰你休息了,再见。”
“苹果。”突的,他叫了她一声。
“……”朵棉耳朵还贴在听筒上,轻轻地应道,“嗯?”
夜色下,周围寂静,连听筒里轻微的电流声都清晰可闻。她好像听见一种类似火星子燃烧烟草的轻响。
然后他似乎吐出了一口烟,淡淡地说:“下周我得跟学校请个长假。”
朵棉眸光一闪,“……请长假?”为什么请长假?多长的长假?
“嗯。”靳川说,“大概两个多月。”
她皱眉,隐约反应过来什么,“亚洲邀请赛要开始了,所以要封闭式集训加参赛?”
“嗯。”
“……”两个多月,也就是请到1月底?后面紧接着就是寒假……那不是下周以后就得明年三月才能再见到他了?
太久了吧……
太太太久了吧。
之前的狂喜加上此刻的失落,一晚上心情火山车似的起伏,刹那间,一种在她心里潜伏已久的情绪被激发,毫无征兆,翻江倒海似的涌了出来,然后汇聚成了一股子冲动,势如破竹地席卷朵棉大脑。
她忽然问:“你、你明天有空么?”
“白天得训练。”
“晚上呢?”
“还是训练。”
“……”朵棉莫名有些焦急,“更晚呢?或者说中午?早上?连半小时的时间都没有么?”
靳川静了几秒钟,说:“集训下午五点半结束,应该能空出一两个钟头。找我有事儿?”
“有啊。”
“什么事儿?”
“……”朵棉心跳蓦的漏掉一拍,顿了下,假装很淡定地道:“就是想找你出来,说一点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