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川依旧直勾勾地盯着她,没有任何动作。
“……马上要绿灯了。”周围霓虹斑斓车水马龙,各种色彩的交织令朵棉更加慌乱,她咬了咬嘴唇,低声提醒他。
靳川:“你还没回我话。”
这时,红灯一瞬间跳绿。
滴滴滴,背后有汽车摁响了喇叭。
朵棉皱眉,回头往身后看了眼,背后的车辆显然有点疑惑,有几个司机甚至探出头张望,喇叭狂摁不停。
她又看向靳川。对方目光就没从她身上离开过,鸣笛刺耳,置若罔闻。
……好吧。
你赢了你真的赢了。
朵棉被打败,连对这位大爷高举双手投降的心都有了,通红着脸道:“……我看得出来,看得出来你是那个意思,行了吧?”
他挑眉,“我哪个意思?”
“……”她脸烫得快失去知觉,声音很小:“不就是,那个意思。”
靳川听完勾了勾嘴角,坐正身子一踩油门儿,这才把车给开了出去。
此时,看着车窗外光束一般倒退的路灯,朵棉坐立难安,生出一种自己被拐上了贼车的感觉。
热热的。
脸热,耳朵热,身上也热。
她伸手把车窗落下,侧头,感觉晚风带着一股张扬的力道恣意吹过来。脸上的温度总算降下来些许。
轿跑拐进了一条老街。朵棉举目四顾,发现离奶奶家的小区已经很近了。
太好了……
她暗暗呼出一口气,一手捂住心口,一手握住门把,做好随时跳车逃走的准备。
两分钟后,轿跑在老小区的街道上靠边停下。
“……谢谢你送我回来。”朵棉开口,这才发现自己紧张的情绪已波及声带,她连声音都是哑的,“我先走了。”说完便去推车门。
就在这时,旁边走马灯似的传来两个字,“回来。”
朵棉心一紧,动作突的顿住,整个人僵在了抓住门把夺路而逃的姿势上。
靳川淡淡地说道:“都知道我哪个意思了,不给句话?”
“……”她觉得呼吸有点不顺畅,努力吸了口气,清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淡定点,“什么。”
“别跟我装糊涂。”
“……”没装。
“招惹完还想拍拍屁股就走,我这儿没这种好事。”
“……”这句话,怎么说得像我占了你多大便宜还要始乱终弃一样?
不知是不是夜色太浓周围太静的缘故,靳川的声音,听着比平时要轻柔几许,不变的是平缓散漫的语调,和低沉悦耳的音色。
车厢里有须臾光景的安静。
然后,
“给句话,就说行不行。”他又道。
嗯?
居然有得选?
怎么不太像这位大爷的风格啊……
朵棉顿了几秒钟,不太确定地问:“也就是能说‘不行’?”
靳川两个字就给她回过来:“不能。”
“……”朵棉默。一道选择题,总共就A和B两个选项,其中选项B被出题的人直接毙了,告诉考生只能选剩下的一个A。
那这道题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而且,角色定位是不是搞反了……你明明是在告白……那么主动权不应该是握在她手上的吗?朵棉脑子里乱糟糟地想着,忽然反应过来。
很突然的,一只手伸了过来,手掌宽大,指节修长,拇指食指捏住她的下巴,离奇地、轻柔地,把她绯红的脸转过去。
靳川直视她的眼睛,“还打算让我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