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快地潜回来,这次他面对月光,朗眉长目,正是楚菡,再次扛上月儿,一路飞跃而去。
月儿伏在他肩膀上,动弹不得,心里砰然乱跳,混乱至
她背叛了他,他却冒死前来救她。
被杀的士兵很快被发现,身后马匹声迅速靠近。
他解开她的穴道,打了个口哨,他的汗血宝马,如飞而来。抱着她翻身上马,紧握缰绳,贴着她耳鬓,冷冷道:“如果你不想我们一起死在这儿,就抱紧我。”
虽然他语气带着浓浓的火药味,但月儿却乖巧地将双手环在他腰间,铁甲地冰凉从手臂和胸前传向全身,让她未名的心安,将脸贴向他胸前。这一刻,他眼里的寒气淡了些。
“伏身。”他蓦然低喝,利器破空之声,向他们直射而来,他带着她伏下身侧滚到马侧,利箭地劲风与他们擦脸而过。
月儿冷汗透湿了衣裳,急促地呼吸着,第一次真正感受到死亡与他们擦身而过。
耳畔是楚菡镇定不紊的呼吸声,“闭眼。”突然手臂收紧,牢牢揽住她,冷冽地寒光闪过,他手起刀落,砍落了迎面包操而来的倭寇。
月儿没有闭上眼,反而将莹亮地双目睁得更圆。一道浓浓血腥气,迎面泼来,脸上一道温热。
她曾在战鼓车上远远看到过他杀敌,但这样近身杀伐,还是首次,心脏不由得乱跳,将脸颊紧贴在他胸前,一动不动,清晰地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慌乱地心瞬间平静。任由刀光剑影,血雨腥风在眼前散落。
马嘶声,兵刃交击声,鲜血喷溅的飒飒声,惨叫声,却让她心无波澜,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她定随他而去,不让他在黄泉路上孤单。
一道惊雷伴着闪电划高了天空,楚菡满溅鲜血的脸,看上去异常可怖,但就是这么一张脸,让她无比的羞愧而又心安。
大雨倾盆,地面越加黑暗,就在这时,他砍翻了最后一个拦截的倭寇,突出重围。然经这一阻,身后的追兵赶了上来。
突然揽在她腰间的手臂一紧,楚菡抱住她滚下马鞍,捂住她的嘴,趴伏在山坡下,一个翻滚,缩进旁边的一个草垛后面。
汗血仍自向前急奔,背上少了两个人的重量,跑得越加的快。
转眼追兵已从身边急驰而过,纷乱的马蹄声追着汗血去了,听到隆基的声音怒吼,“杀死楚菡,捉住宣月儿的重赏。”
月儿的心狂跳不已,手脚冰凉,屏住呼吸。紧紧抓住他的大手。
楚菡一动不动,始终将她揽在怀中。被她抓住地大手,反手扣紧她的纤细手指。等追兵远去,才看向她,眼里闪过一抹嘲讽,“你也知道怕?”
月儿自知理亏,哪里敢言。直直地看着他,已被雨水洗去血污地俊颜,对他的话却听而不闻了。
他见她服软,也不为难她,沉声道:“跟我来。”拖着她在大雨中疾奔。
她不知他要去哪儿,只是随着他高一脚低一脚地急走。不敢有丝毫拖曳,生怕再惹怒了前面那象是随时都会一触即发的火种。
走了近半个时辰,进入一片密林。突然抱住她跃上一棵茂密的大树,上了树才看到。树枝间搭建着一间小进去。
月儿滚倒在地。狂风夹着密雨,直扑房中。眼前一片漆黑,听到他关闭房门的声音。
楚菡打亮了火摺子,细细检查门窗,都已关紧,外面不会看到火光,才在屋中寻了些木炭点燃。
月儿就着月光,才看清这是一间极为简陋的小屋,除了堆放地干草,别无他物。
虽然是盛夏,并不觉得寒冷,但被雨淋得透湿的衣衫贴在身上极为不舒服,而且薄薄的绸衣贴在身上,身体的曲线完全暴露。月儿凑近火堆,只希望能早些烤干湿衣。
抬眸看向楚菡,见随着铁甲下摆流在地板上的水,竟是触目惊心的暗红色。“你受伤了?”扑上去,拉住他,线视在他身上游走,查看伤处。
“走开!”他冷哼一声,沉下脸推开她,当看到她紧咬着唇瓣强忍着泪,眼里却尽是焦急和关切时,又硬不下心了,“我没伤,全是敌人地血。”
月儿虽不也再靠近他,却仍将视线搜遍了他的全身,果真没发现伤处,才安下心来。
楚菡脱下铁甲湿衣,赤裸着上身,蹲到火塘边加了几块木炭。
月儿看着他粗壮的胳膊,肌理分明地身驱,顿时一窒,忙别开脸不敢再看,但眼前却挥不去他身上那些横七竖八的淡淡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