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每次叶菱总会异常恼火,若不是她受伤了,恨不得跳起来反驳母亲所哭诉的。沈长乐知道沈如谙答应的事情,让叶太太心底燃起了希望,她大概是希望沈如谙信守承诺的。
只是此事,她一直没有问过祖母和父亲,也不敢随意地应承下来。
结果到二月里头的时候,沈家直接到叶家提亲了。因为德妃这几天正巧感染了风寒,所以她要进宫侍疾,所以没能及时回去。只派人回去问了问,这次是爹爹亲自同意的。
她这次放下心来,就是想回去看,也一时抽不出空。
“这几天倒是难为你了,”德妃轻轻地瞥了她一眼,温和地说道。
她虽然只是偶感风寒,但是反复了好几日,就连皇上都险些要发怒了,太医院更是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好在奇偶今天高热是退了,只是病去如抽丝,所以一时她也只能在房中卧着。
“母妃这么说,儿媳真是愧不敢当。本来伺候母妃就是我的本分,”沈长乐在一旁端着个粉彩牡丹纹小碗,小心翼翼地用里面的白瓷小勺将药弄地冷了些。
待递给德妃之后,她接过喝了下去。沈长乐又从宫女手中结果小碟子,里面放着蜜饯,她赶紧用银叉戳了一个递给德妃。
等德妃吃过蜜饯后,脸色才稍稍平缓过来。
“到底是人老了,这不过是个小风寒而已,就躺了这么多天,”德妃伸手顺了顺自己的胸口,这会她连说话都觉得累。
因她这几日都在生病,所以沈长乐也见着她没有上妆的模样。之前她还觉得德妃与纪钰站在一处,瞧着确实是不像母子,毕竟德妃实在是年轻的过分。可现在一瞧,脸上还是有皱纹的,只是从前她没敢仔细瞧而已。
德妃本是凌厉的美人,此时因为生病一副倦容,倒是增添了几分苍白和柔弱。
“是人都会生病的,母妃这次是因为病情有反复才会这般的。您这么说,要不然让王爷和九弟听见,心里又该担心了,”沈长乐伸手给她理了理被子。
德妃垂着眼眸,微微笑了下,却没有说话。
虽说这几日沈长乐都伺候在身边,可是德妃待她的态度也并未好到哪里去。好在这会也快到了九皇子过来的时间,她也没开口说话,只安静地坐在旁边。
纪钰最近被调到兵部,听说是在准备一批要运往西北的军械,所以忙地是脚不沾地。可德妃生病了,他当然不能不过来,因此每天就算是再忙都要抽空过来一趟,等瞧完德妃之后,再回去继续监工。
别说沈长乐心疼他,就连德妃都看出来,他脸色不好,眼周一圈全是乌青。
“母妃,”纪铤一向是人未到,声先至。他一开口,连带着沈长乐的心情都愉悦了起来。
等他进来之后,瞧见沈长乐又赶紧给她见了礼,“七嫂,今日辛苦你了。”
“不辛苦,照顾母妃是我该做的,九弟午膳可用过了?”沈长乐贴心问道,如今九皇子还住在宫里,他本是要日日在上书房里上课,只是因为德妃病了,所以他就趁着午膳的时间过来。
德妃一听到这个,也赶紧撑起身子,不悦地看着他说:“母妃不是早就和你说过了,我身子不要紧,很快就会好了。”
“本来这会就是中午休息的时辰,所以母妃你就别教训儿子了,”纪铤一见德妃着急了,赶紧哄她。
德妃知道他也是关心自己,这才说道:“幸亏你七嫂心细,早就让人准备了午膳。你待会就在这里用膳,等吃过了再回去。明个可不许再来了,这来回地跑,外面有这么冷。”
虽然知道德妃这是关心儿子,可沈长乐心里却不知怎么的,突然觉得一酸。
纪钰这几天忙地连睡觉的时间都不够,前天的时候,她刚到床上,原本只是压在他身上,想与他闹着玩一下。结果她刚碰到他,就听见他不可压制的一声痛呼。她赶紧扒了衣裳看,竟是腰上好大一块淤青,问了才知道,原来是他着急进宫看望德妃,竟是在出门的时候,摔了一下。
他一向做事严谨认真,平时别说摔跤了,就是趔趄都是极少的。偏偏这一回,竟然摔地这么厉害,腰侧那里都乌紫了好大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