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笑道:“没想到,这帕子竟是落在父亲手中。那女儿就放心了。”
一旁听着的沈长乐,也是大吃一惊,她没想到那日落水,竟还有这样的小事。
沈令昌自然没想到,事情会这样的。他气势汹汹地过来问罪,可最后才发现,都只是他多想了而已。所以面上自然是挂不住,他尴尬地看着沈慧,神色僵硬,好久才说:“你这孩子,一向不言不语的,这次倒是为父错怪了你。”
“是女儿不孝,让父亲这般为难,”沈慧嘴角撩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方才他摔出手中的帕子时,说的话可不是这般轻飘飘的。沈慧自然也不会指望父亲会给自己道歉,她只是失望而已。这么多年来,她循规蹈矩,步步不敢踏错,就是生怕给母亲丢脸,让父亲失望。
可就算是她做了这么多年的乖女儿,到头来,却还是抵不过沈兰。
若说从前她对沈令昌还有一丝期待,期待他能像喜欢沈兰那般喜欢着自己,可是现在,她再也不会有期待了。
这样的父亲,这样的喜欢,便是不要也罢。
既然误会解开了,沈令昌自然不想在这里多留。在这里,每多看沈慧一眼,他就心虚不已。所以他立即起身,说道:“那爹爹先走了,你和长乐好生说说话。”
沈长乐虽然瞪沈令昌,可心中却已经将这个二叔鄙视至死。她一直以为二叔只是偏心眼而已,没想到居然还这么是非不分。
待他走后,两个姑娘对视了一眼,沈慧的眼泪却一下夺眶而出。这个家中每个姑娘都或多或少受过委屈,她们一处长大,平日没少看见彼此的眼泪。可是她看见谁的眼泪都不会惊慌,但在看见沈慧眼泪的时候,她都有落泪的冲动。
“大姐姐,你别哭了,你根本一点错都没有,都是二叔冤枉你了,”沈长乐虽然没有从头听到尾,可是却也靠着方才的话,猜了出来。
一想到二叔居然觉得大姐姐会和外人有私,她便忍不住冷笑。但凡接触过沈慧的人,谁会不知道,她是个循规蹈矩的姑娘。可是别人都知道的事情,沈令昌作为亲生父亲,却一点都不相信沈慧。
连沈长乐都觉得失望,沈慧心中的绝望可想而知。
“大姐姐,你行得端坐得正,没人能说你什么,”沈长乐握着她的手掌,安慰道。
沈慧感激地看着她,想笑一笑,可是眼泪却如雨下,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沈慧的事情,连带着沈长乐都心情不悦。在屋子中都闷闷不乐,若不是因为姨母的生辰,只怕她连房门都不愿意出了。姨母是正月的生辰,并未大办,只是在家中请了亲朋过来。
沈长乐是她唯一的外甥女,自然是不能缺席的。所以她一早便梳妆打扮好,同三婶一起上了马车过去。因为只是姨母生辰,所以祖母并不会去,让三婶过来祝贺。
待到了安郡王府,门口已是极热闹了,就是沈府的马车都等了好久,才进了二门。
等她们进去的时候,章茹已经领着丫鬟站在门口等着了,赵氏一见,赶紧上前,笑道:“外头这般冷,怎好劳动王妃在门口等着?”
“旁人自是不用,不过你们我自是该等着,”随后章茹横了沈长乐一眼,“怎么也不来姨母家玩了?”
“我都是大姑娘了,哪能像从前那般四处疯玩,”之前章茹派人来接沈长乐来安郡王府,只是她心情不好,便婉拒了。
倒是没想到姨母居然会记在心上,她忍不住上前挽着姨母的手臂,撒娇道:“姨母可千万别生气,只因这几日天气太冷,我惫懒了些。要不这样吧,罚我开春的时候,陪姨母去上香?”
“呸呸呸,待菩萨要赤诚,哪有你这样的,”章茹见她这么说,立即哼了一声。
沈长乐见她不生气了,立即又说了些好玩哄着。章茹原本就没怎么生气,这会见她乖巧柔顺地在自己身边,心底什么怒气都消了。
等她们进了屋子里后,赵氏倒是瞧见了不少熟人。而沈长乐则是跟在章茹的身边,陪着她招呼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