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别多想,哥哥知道你只是想谢谢他而已,没事,等过几日,我亲自去谢他,所以你也别放在心上,”沈如谙颠来倒去地说着,反正中心意思就是,别多想,他救你那是应该的,就算我遇上这事,我也会去救人家小姑娘的,这是出于道义,绝对不是什么其他的。
沈长乐微微偏着头,看着二哥哥叽里呱啦地说了这么一大通话。半晌,才动了动唇说:“二哥哥,你话真多。”
嘿,这小丫头,我这是为了谁啊,我还不是为了你。
不过他心里话还没说出来呢,夏姑娘就带着巧书赶了过来,她看见坐在床边的沈如谙,脸颊一红,咬着唇轻声说:“沈公子,可以请你先起身吗?我想看看沈姑娘的伤势。”
“你请,”沈如谙霍地起身,有些不好意思地冲着她一笑。
沈长乐瞧着他傻乎乎的模样,刚想嗤笑,可是夏姑娘却已经掀开她身上的锦被,一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她闷哼一声,表情微微扭曲,疼,实在是太疼了。
夏姑娘将锦被掀到她腰腹处,正想解开她的中衣,却又转头往后看去,沈如谙正蹙眉盯着这里,两人视线相撞,她微微颔首,说道:“沈公子,我要为沈姑娘查看伤口,还请你暂时回避。”
“哦,对,”沈如谙这才回过神,他说怎么觉得不对劲呢,他尴尬一笑,转身就往外面走,因走地太急,袍子一角在半空翻飞。
他出去时,就瞧见姨母已经重新洗了面,不过眼睛却依旧红肿。他也知姨母是心疼长乐,便上前柔声安慰道:“姨母且管安心吧,您也瞧见了,这位夏姑娘是特别留在府里照顾长乐,她父亲便是太医院的夏太医。”
一旁的徐氏这才点头,恍然道:“我说怎么是一位姑娘进去的,我先前也听说这位夏姑娘医术十分了得。就连宫里的娘娘,都让她进宫瞧病呢。”
旁边的章茹便是皇室中人,所以比她知道的多,轻笑着说道:“虽说是宣她进宫,不过主要瞧病的还是夏太医。只不过是因着她是女流之辈,给娘娘瞧病方便罢了。”
徐氏轻笑,道:“说地也是,不过也亏得有她在,要不然长乐这病还真不好瞧呢。”
沈长乐是伤在肩膀上,是要褪了衣裳,才能看清楚的。所以徐氏这话说地也对,只是旁边的沈如谙却不以为然,昨日治病时,他也是在的。夏太医不过是在屏风外面等着,施金针也是夏姑娘的手笔,在他看来,夏姑娘的医术便是和夏太医比起来,也是不遑多让的。
等过了一会,夏姑娘便自里间出来,额头上细密地薄汗,脸颊微微泛红。她过来便同徐氏和章茹见礼,徐氏一瞧见她这满头大汗地模样,便心疼地问道:“好孩子,实在是难为你了。”
“夏姑娘不仅帮小姐检查了一遍伤口,还又施了金针,方才若不是奴婢扶着,只怕就要摔倒了,”巧书见状,也在一旁说道。
这会连章茹看着她的目光,都软和了不少,跟徐氏一边一只地拉着她的手,温言说道:“这会真是难为你了,我听说你还在府上住着。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地方,你只管和院子里的丫鬟吩咐,你既是在这里住着,就是这家的贵客。”
她还特意瞥了沈如谙一眼,吩咐道:“姨母所说的话,你可听到了?好生照顾夏姑娘,人家也是娇滴滴的大家闺秀。”
“王妃娘娘言重了,医者救人乃是本分,”夏姑娘知道章茹这是故意教训二少爷给自己瞧的,只端庄大方地回了一句。
徐氏和章茹见她这般知书达理,都极是满意。再加上自家又都有两个小子,竟是生出了旁的心思来了。
沈如谙转头,见她面色泛红,还以为她是被姨母说地不好意思了,立即便站出来说道:“姨母只管放心,昨个爹爹就已经吩咐过了,长乐屋子里的丫鬟各个都是懂事的,肯定不会慢待夏姑娘的。”
章茹这才点点头,她又翘首往里面瞧了一眼,有些心疼地问:“长乐睡了吗?我们可能去瞧瞧?”
这会沈长乐疼地正满头大汗地,如何能睡得着。旁边的春柳,一个劲地拿帕子给她擦汗。所以章茹进来,一瞧见她这副模样,眼泪又在眼眶子里打转了,心疼地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