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都是那不知从什么地方跑出来的妖怪,竟是抱着哥哥就说是哥哥的相好,”何芸低着头小声道。
陈氏哼了一声,阴沉道:“到了如今,你还以为这事只是意外吗?”
“难不成这还是有人指使的?”何芸忍不住问道。
陈氏见女儿还是这般懵懵懂懂的模样,便忍不住去戳她的额头,怒道:“连这点脑子都没有,居然敢学人去害人,也不知是谁借了你胆子,那你哥哥也是的,这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陈氏这会真是气急了,连带这儿子都骂了进去。若不是她之前实在觉得这事蹊跷,又去逼问了儿子一通,还真不知道他们居然拿了她的东西去害人。
这东西本是陈氏娘家哥哥来的,为的就是对付自家后宅的那个小妖精。先前有富商为了巴结何道成,竟是送了个扬州瘦马给他,陈氏一开始也没当一回事,只当是个玩意,就收在了后院。
可谁知她回了一趟京城,给自己娘也就是泰阳伯夫人祝寿,回来一趟,发现这小贱人竟是连孩子都坏了五六个月了,仗着自己的肚子在后宅是兴风作浪。
陈氏算是下嫁给何道成的,先前何道成害怕岳家,不敢宠爱妾室,何家一直相安无事的。结果人到中年了,反倒给她弄出这么一桩风流韵事来,所以陈氏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给那小贱人下了药,毁了她那张花容月貌的小脸。
谁知这药也不知怎么被何芸知道了,她竟是偷了出去,和何祁两人干出这样的事情。
陈氏先前还想该怎么教导女儿,毕竟这后宅勾当,到底有些手段下作。她本还待她再大些,再教导她这些事,谁知她竟是这般胆大包天。
“娘,你说什么呢,”何芸心虚地往后躲了躲。
“说什么,说你和你哥哥合谋之事,”陈氏见她还在狡辩,便冷冷说道。
她房里的人,早就被她借口支了出去,这会房中只有母女两人。
何芸到底是年纪小,这会被母亲戳破了,慌乱地险些连眼泪都要落下来了。
“娘,我……”何芸眼中含泪,偷偷地朝陈氏瞄了一眼。
此时陈氏见她这样,也忍不住心疼,她拉着何芸的手,柔声问:“跟娘说,你可是喜欢崔谨,才和你哥哥做下这等事情的?”
“是女儿不自重,”何芸说了一句,羞愧地低下头,这会是真的哭出来了。
陈氏摸了摸她的发髻,她这样貌美如花的姑娘,走哪儿都是众人的焦点,偏偏从丈夫到这信阳府当官之后,就跟遇上劫难似得。
她也是见过顾家那个五姑娘的,说实话,那模样,就算她这样算是走南闯北的,都没瞧过比她更好看的小姑娘。如今年岁小就有这等美貌,待日后只怕更了不得。
何芸嫉妒她,作为母亲,陈氏也是理解的。
不过若是没崔谨来的话,只怕何芸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可陈氏自个就是从小姑娘时候走过来的,知道这少年心性最是忍不住。
她自个嫁了这样的丈夫,没家世尚且不说,做官也只是平平。所以她自然希望何芸能嫁得好,崔谨模样好,读书也好,又有那样的家世,实在是个难得的少年郎。
“你到底也十三岁了,马上就是大姑娘,你有这样的心思,娘不怪你,”陈氏摸了摸她的发丝,柔和地说道。
何芸本已是湿了眼眶,谁知竟听到她娘这样说,一时眼泪婆娑地看着陈氏。
“只是你千不该万不该这般鲁莽,”陈氏嘴角扬起一抹淡笑,似乎是在安慰何芸。
何芸原以为娘要骂她恶毒,骂她不知羞耻,这会登时有些不知该怎么说了。
“你哥哥这会遭地事儿,应该不是平白无故地遇上的,我估摸着定是有人要败坏你哥哥的名声。不过你哥哥素来同人交好,我想来想去,也只有顾家那个小丫头最可疑了。”
何芸登时震惊:“娘的意思是,这事是阿璇指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