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每个月恪王府光是开销就得三千两银子,上回谢清湛在她这边的时候,她正好在看账本,一听她说每年恪王府的花销就得在三万两左右,都是咋舌了。
“你去找齐二总管问问,先前每年都是怎么发放这红封的,不过因着今年是王爷和我大婚,这红封自然是要加上两层的,不过至于加多少,这个等你问了之后我再看着定夺吧,”谢清溪吩咐道。
这边朱砂刚走,厨房的管事就过来,问的是今年除夕夜的菜式问题。
赵明全和齐心他们一样都是从宫里头出来的,所以他进来的时候,谢清溪连屏风都没让人摆。不过这边他正问着,鱼要做成什么样式的时候,陆庭舟就进来了,他打量了赵明全一眼。
“连这点小事都要过来询问主子,要你这个后厨管事的干什么?”陆庭舟皱眉瞪了他一眼,就将他赶出去了。
谢清溪见他火气这般大,便赶紧让人上了茶水过来。
“这是怎么了?”谢清溪轻声问道。
陆庭舟喝了一口茶,脸上的郁色依旧没有停止。待半晌之后,他才无奈地笑了一声,说道:“聂峰和我早就上书请求朝廷派兵,鞑靼人肯定会在有所动作。可朝廷那帮酒囊饭袋,到现在居然还没商议出主帅人选,连粮草都没准备呢。”
谢清溪有些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委婉地提醒道:“恪王爷,我必须郑重地提醒您,你的岳丈还有两位舅哥都是您所骂的酒囊饭袋。”
陆庭舟看了她一眼,半晌之后脸色一下子轻松了起来,就连眼睛都亮堂了起来。
“那你可得在岳丈和两位舅哥面前遮掩一番,”陆庭舟随后便是做出作揖的姿态。
谢清溪很是安慰地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咱们两这是什么关系,好说,好说。”
“清溪,你在家里要好好的,”谁知陆庭舟却是话锋一转,就说到别的上头去了。
谢清溪顿了一下,随后抬头看着他,有些结结巴巴地问道:“你说的,说的这是什么话?”
“胡人扰我边境,掳我汉人,妄图以铁骑践踏我们汉人的山河,不管我是不是大齐的恪王爷,我都有责任去阻止他们,让他们永远地在草原上。”这样的陆庭舟是谢清溪极少见过的,在她的印象之中,他总是温和的、清冷的、高贵的,可是当他说到这些的时候,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
谢清溪在想是不是男人都有一颗马革裹尸还的慷概豪迈。
她伸手盖住他放在桌子上的手背,轻声道:“一定要回来。”
“为什么我不能去,”谢清湛看着谢清溪忍不住问道。
谢清溪一下便站了起来,只是如今两人的身高差距已经被拉开,所以就算她满身气势,也不得不抬头看着面前的人,她说道:“你以为打仗是替蹴鞠吗?别人死了,你上去替补?”
“清湛,那是要命的事情,是真的刀刀见血的地方,你去不得,”如果说陆庭舟上战争,她阻止不得,也不会阻止,那么对于谢清湛她就是一百个不同意,就算是谢清湛恨她也好,骂她也好,反正就是不会同意。
原本还怒气冲冲地谢清湛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他目光沉沉地看着谢清溪,半晌才开口:“我当然知道战争是最残酷的事情,有多少父母将没有了儿子,有多少女子将失去自己的丈夫,又有多少孩子将再也见不到父亲。清溪,我不是和你闹着玩的,我是真的想去。来到叶城之后,我才知道这里的人们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他突然顿住,半晌才重新开口:“我想为他们做点事。”
“叶城有三万守军,而叶城以西辽关以东这一带,大齐驻扎了十万以上的兵马,不时皇上就会派大军过来,到时候将有二十万兵马集结在辽西,这些将士将保佑我们的家园我们的亲人。六哥,你没有学过兵法不懂打仗,也没有受过训练。你若是进了军营,人们都会知道你是恪王爷的小舅子,到时候将军在打仗的时候还要顾忌你的小命,你让那帮在前线为国家卖命的普通士兵怎么想,”谢清溪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