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吧,”谢清骏同样站起来说道,他立即吩咐默言去套了马车。
这会谢树元瞧了谢清骏一眼,只道:“姑娘并非俗人,若是单单以银子道谢,只怕是折辱了姑娘。待明日,谢某亲自登门谢过。”
“谢大人真是太客气了,只是我并非京城人士,如今借住别人家中,也实在是有所不便,”许绎心赶紧推脱。
待又说了会话后,谢清骏这才领头许绎心出来。
待出了院子,她抬头往天际看了一眼,圆盘般的月亮依旧挂在天空,清冷的月辉洒遍每个角落。月圆人团圆,天上的月亮依旧是圆着,可许多人家却支离破碎了。
许绎心轻叹了一口气,结果一张嘴,就是一股雾气生出。正月的夜晚依旧是冷的惊人,因谢家宅子四处都有墙挡着,所以并没感受到什么风。
待出了门后,就听北风呼呼地在寂静无声地大街上刮着,谢家的宅子是在内城,周围住着的都是富贵人家。这会许多人家依旧放着花灯,只是门口却没有一人,显得寂静又空辽。
这会北风越刮越大,谢清骏只看了一眼,便道:“起风了。”
许绎心点头,抬脚便上了马车。
此时观言将谢清骏平日里骑着的马牵了过来,他没敢抬头看清骏,他是跟在大少爷身边的老人了,结果这会受命去保护六少爷,却偏偏还是出了事。
他只嗫嗫地喊道:“少爷,奴才扶着您上马。”
“你今晚也受累了,回去歇着吧,让默言跟我去就行了,”谢清骏淡淡道。
旁边的默言看着比观言自己还要着急,立即出声就想求情,“少爷,观言他……”
其实就算是贴身伺候的小厮,也有主次之分,历来观言都比默言要受重视。所以谢清骏才会派他跟着谢清湛,谁知他自个全须全尾地回来了,结果六少爷却断了脚。
“今晚之事也属意外,我知你是个忠心的,别多样,只管回去歇息了,明个再好好当值,”谢清骏倒不是故作大方,实在是连他自己亲自护着谢清溪,都把人差点弄丢了,观言这会虽犯了错,但也确实不是他本意。
观言一听,便知少爷这不是说反话,是真不怪自己,恨不能当口就给磕头。
不过谢清骏此时立即上马,默言就坐在前头车辕上,跟着马车随着一块走了。
许绎心坐在马车里,将车外人说的话听的清清楚楚,心里却是对谢清骏又敬佩了一分。他并非那等出了事只一味责怪底下人的人,毕竟今日之事也确实非一人之力所能抵抗。
这个男子啊,真是越了解越让人敬佩。
这会谢清湛反倒是睡不着了,萧氏坐在他床头,握着他还有些凉的手,一听说他当时就躺在地上,心疼地眼泪啪啪地往下头掉。
谢清溪也是的,她搬了个小扎凳,就在床头坐下,眼巴巴地瞅着她六哥哥。
“娘,清溪儿,你们两这么看着我,我真的睡不着,”谢清湛叹了一口气,有些求饶地说道。
“六哥哥,你药还没吃呢,不如我们先陪你说说话,等你吃完药,我们再走好不好,”谢清溪声音可怜兮兮地,带着一丝乞求。
谢清湛一见她紧张的小模样,也登时有了一种,果真是亲妹妹的亲热感。
他还真没享受过,清溪儿对自己的这种待遇呢。比起上头两位大哥哥,谢清溪老是不把自己当哥哥看,没想到这会受伤反倒享受了一把这种待遇。
“好了,别担心,你六哥的命硬着呢,老天爷都收不走,”要不是他手实在疼地很,就差是拍胸脯保证了。
萧氏见他这么不在乎地模样,恨不能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
这要命的孩子。
次日,许绎心刚进宫见太后,就被她拉着手问道:“你昨个可有受伤,我一听说看个花灯竟还能踩死那样多的人,这心里头就跟滚油一样煎了一边。”
“当时人确实是太多了,我倒是没有受伤,”许绎心看着太后关切的神色,却鬼使神差地说道:“是有人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