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同霁身为大家子弟,只享受了家族给自己带来的荣耀,却一点没为家族思考。杜家可并不只有他这个少爷未娶亲,若是此事爆了出来,只怕整个杜家的声誉都会收到影响。
到时候谁家敢把自家的姑娘嫁给这样不知礼数的人家。
“况且我也只是让表哥在这个姓杜的耳边旁敲侧击一番罢了,到时候咱们再看他的行动,便能知道这人究竟值不值得原谅。”谢清溪轻轻说道。
谢清懋方才也听见了谢清溪让萧文桓做的事情,只不过是请杜同霁吃酒而已。
于是这事便被掩盖住了,而谢清懋之所以未说,并不是因为谢清溪将他劝服住了。而是他需要知道,若是这个杜同霁的通房真的怀有身孕,那姑母和老太太究竟知不知道?
若是此时贸贸然将此事爆出来,只怕姑母就算是知道也会抵赖到底。谢清懋从来不是惹事的人,不过如今事已经找上自家了,他也不是怕事的人。
若是自家的姑母真是将自己的妹妹往坑里扔,谢清懋也由不得冷笑一声。
萧文桓身为永安侯世子的嫡子,因颇有些交际手腕,所以在京中也算是交友广泛。再说了,这些京中的勋贵子弟,就算相互不认识,要真想认识起来,也是件容易的事情。
毕竟这圈子与圈子之间,总有重叠的那么几个人嘛。于是萧文桓通过圈子与圈子之间那个重叠的人,终于成功打入了杜同霁的圈子。
这日他做东,在京城有名的浮仙楼预定了个包间,以诗会的名义请了几个好友。这浮仙楼可是京城最好的酒楼,装潢自是不用说,必是高端大气上档次。最紧要的是这浮仙楼的厨子,手艺号称能同御厨比较的。
而浮仙楼的老板更是别出心裁,请了八位厨子,号称江南北地只要你想不到的菜肴,没有浮仙楼做不出的菜。
谢清溪觉得这吹的实在是有些大了,要是她点一道披萨,别人会不会觉得她是来砸场子的。
她坐在包厢里了无生趣地想着,旁边坐着的谢清懋更是坐着的笔直,不过耳朵却是竖起来听着旁边。
浮仙楼的包间定下来可是不便宜,所以萧文桓一说在此处请客,但凡受邀的人就没有不来的。而杜同霁则是与另外一人一同过来的。
“今日大家只管吃好喝好,可不能同小弟我客气,”萧文桓年纪虽不大,可为人豪爽。今日来的五六人中,自然有象他这样的勋贵子弟,不过可不是谁都有钱在这里请客的。
“文桓,你在此处请客可真是大手笔啊,咱们也算是沾了你的光啊,”说话之人接着便提议举杯。
此间倒是很快便热络起来,萧文桓是个善于把控话题的高手,先是南来北往地吹了一通。这话题却是渐渐往谢家上转。
突地有一人轻笑说道:“我听闻同霁兄正与谢家姑娘议亲,那文恒日后岂不就是你的小舅子了。”
这人简直就跟神助攻一般,这话头一开,旁边的人也便哄笑道。只听又一人说道:“要说到这谢家,那可真是咱们学子仰望的,不说两代皆是进士,我看谢恒雅明年必中状元。”
“唉唉,石川兄,咱们明年可都是要下场的,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啊。这一日未考试,状元之说为时过早,”旁人有人当即不服气。
不过倒是有人轻笑说道:“要我说,这状元那是需得天时地利人和的。我听闻杜兄的未来岳丈谢大人,当年也是有状元之才的,后来被点了探花。咱们与其想这等没用的,倒不如先求求咱们杜兄。”
“哦,不知张兄有何事求我,”坐在一旁的杜同霁轻笑问道。
旁边的萧文桓则是举着酒杯,眼底带笑的看着众人,只不过他的余光却是时时瞄着杜同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