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溪狐疑地看了谢清湛一眼,按理说谢清湛现在也才十一岁,应该没人敢和他说什么断袖分桃之事,更没人敢给这样的书给他看。他怎么就能觉得两个男人进了一个房间就是不对劲呢?
按正常人的想法,应该是觉得没什么吧。
“六哥哥,你去逛戏园子的事情,我就不和爹爹说,要不然爹爹知道肯定打断你的腿,”谢清溪恨不能仰天长叹一句,现在怎么那么多要被打断腿的熊孩子啊。
她压低声音继续说道:“不过你为什么知道他们两去一个房间就是不对劲啊?”
谢清湛本来脑子还在懵呢,说实话,谢树元和萧氏前头养的两个孩子那是个顶个的聪慧。谢清骏自是不用再说,而谢清懋也是内秀之人。偏偏到谢清溪和谢清湛这边,两人都自带傻白甜光环。
特别是谢清湛,读书是好的,可是心思却太简单,压根就不知道什么社会险恶这句话。而谢清溪倒是知道社会险恶,可是吧,她骨子里那种见义勇为的五好青年思想,压根都还在呢。
“是吴放同我说的,他说那个杜同霁是在包戏子,”谢清湛压低声音说道。
吴放,谢清溪想了半晌才记得,这是谢清湛在书院里新认识的同窗,两人关系还不错。而且这个吴放是国子监祭酒吴卓的小儿子,谢树元就是见他家世清白,也没多阻止谢清湛同他一处玩。
没想到,嘿,居然在阴沟里翻船了。没想到这个吴放,表面上老实稳重,实际上一肚子的男盗女娼。谢清溪恨恨想到,这次带谢清湛去戏园子,肯定也是这个吴放出的主意。
谢清湛还在这边脸红呢,原本是他先发现杜同霁的。这个杜同霁因为要和大姐姐订亲,先前来过家中两趟,都是打着讨教学问的名义来的。所以谢清湛也是在场的,这会一眼就认出他来了。
接着吴放知道这是他未来的大姐夫,便提议跟踪他,看看他来这戏园子究竟是干嘛呢。结果就看见杜同霁同一个身材纤细柔弱的男子进了一处房间。谢清湛是头一回来戏园子,压根不知道这些包戏子的名堂。
这也是吴放解释给他听的,当时他一听到还睁大眼睛呢,诧异地问,两个男人要如何在一处?谁知这个吴放年纪虽只比他大一岁,可却是个见多识广的,十岁开始就偷看家中哥哥的小黄、书。
吴放刚开始解释的时候,谢清湛还听着,待他越往后面解释,他恨不得立即捂住耳朵。这实在有违君子之道,他是不该听的。
如今谢清湛虽听了,不过他也知道这等事情绝对不是女孩子能听的,便闭口再不言。谢清溪瞧着他誓死不说的样子,被逗乐,嘿,还挺有契约精神的啊。
“这个吴放怎么这般讨厌,带着六哥哥你逛戏园子不说,还说这些污糟事给你听听,”谢清溪有些生气,就跟知道自家孩子结交了不好的朋友,被带上歪路了一般,“况且去戏园子同戏子在一处就是包养吗?也太过信口开河,这等行径岂是君子所为。”
谢清湛也用力地点头,他也是这么觉得的,可是吧,吴放却信誓旦旦的说,他们肯定是这样的关系。还说在京城,这种包戏子可是格外寻常的,有很多贵族子弟都喜欢呢。
当时谢清湛还傻乎乎地说,江南便没有这样的事情。结果却遭到吴放一阵嘲笑,只说他是没见过市面。
“我也觉得,本来我不愿意去的,只是吴放非拉着我去,我也没去过,”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谢清湛说的又轻又小,显然也是知道去这种地方实在是不好。
谢清溪见他低着头,一副我知道错了的模样,恨不得对准他后脑勺给他来两下。
不过她还是叮嘱道:“杜同霁的事情,先不要同爹爹和娘说,如今你只是看见他去戏园子而已。并不能说明这人品性不好,若是贸贸然说了,到时候爹爹教训的只有你。”
“其实我也并不是因为此事才说的,我先前听二哥哥说,杜同霁与他乃是同窗,可是他对二哥哥爱搭不理的,”谢清湛不忿地说道。
谢清溪怒了,尼玛,居然敢这么对我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