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岚笑着看了谢明芳一眼,不在意地说道:“咱们是做妹妹的,这贵重的东西只怕大哥哥手里多的是。倒不如送些咱们自个做的绣活,也算是咱们的心意了。”
“四妹妹果真是同我想到一处去了,”这会见谢明岚说的这话,谢明芳也亲亲热热地叫起四妹妹来了。
而谢明贞素来和谢清溪走在一块的,两人因为上回在秦府起了些小摩擦,可谢清溪被萧氏和谢树元连着教训之后,便也知道谢明贞实在是一心为了她好。所以如今两人又是亲亲热热地走在一处。
“六妹妹给大哥哥的东西可备好了?”谢明贞生怕她年纪小,就提醒道。
谢清溪一提到这个就有些泄气,她昨天熬到了快十一点,也只绣了个边角,如今连一小半都没绣好呢。她还信誓旦旦地要绣五个呢,不会待到了明年才绣完吧。
谢家四位姑娘当中,谢明岚是读书上最用功的,而谢明贞则是在女红上独占鳌头。她往日给萧氏和谢树元做的荷包和鞋子,那做工精细阵脚细密的,就连沈嬷嬷都夸了两回呢。
至于谢明芳和谢清溪两人就纯属垫底了,谢清溪功课上仗着比前一世的外挂,自然比谢明芳要好些。可是谢明芳在女红上,因为年纪比她大些,又被江姨娘拘束着绣着,也就比谢清溪要好些。
如今真轮到姑娘们拿出真本事出来时,谢清溪就突然发现,自个悲剧了。
四个姑娘走了没多久,谢清骏便带着两个弟弟过来请安了。而谢清懋和谢清湛一向是在前院用膳的,这会过来也就是请个安便走。
待两人走后,萧氏才总算有了和儿子独处的机会。
“你明年竟是不下场?”待谢清骏将昨晚同谢树元说的话,又再同萧氏说了一遍之后,萧氏忍不住疑虑道。
如今谢清骏可是直隶状元,京城最炙手可热地少年,偏偏他在这样的情况下离开了京城,如今竟是连明年的春闱都不参加了。
“儿子如今不过十六,能取了直隶解元实乃庆幸,若是明年便下场,到时入朝为官难免早了些,”谢清骏心中素有乾坤,在京中虽有谢舫看着他。可谢舫如今到底领着阁臣的职务,又还管着吏部的事情,每日忙得不可开交不说,经常是寅时入宫戌时才出宫。
进士每三年才取一回,天下学子之多,而那名额不过寥寥。萧氏自然不怕自家儿子考不中,只是如今细想,倒确实是这个道理。如今连二十几岁的人中了进士,都被人夸赞一声少年进士。
若谢清骏明年便中了,那到时候他便以十七之龄出仕,周围都是比他要大上许多的同僚。
萧氏安慰地看着他,觉得谢清骏事事明了,行事进退有度。即便是得了这样惊人的成绩,也未见他骄傲一分,她便说道:“如今你年纪也大了,母亲自是不好事事替你做主。不过此事关系重大,最好还是问过你祖父的意思。”
“儿子昨个便已经同父亲说过了,他说今日便会将儿子到了苏州的消息告诉祖父和祖母,以免二老担忧。至于明年春闱不下场的时候,想来父亲也会在书信里头一并写上的。”
“既是这样,娘心里头倒也放心了,”萧氏极满意地点头。
几位姑娘今天上课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就连这位白先生都知道,谢府京城的那位得了直隶解元的大儿子来了。他考了一辈子的功名,如今也不过是个举人在身,如今近在尺咫就有个十六岁的解元郎,便是他这般年纪的都有些不服输地想见见。
毕竟少年天才,无论在哪个年代都是极吸引人的。
待到了放学时,四位姑娘便都先回了自个的院子,将备后的见面礼让丫鬟们瞧着。待谢清溪到的时候,见就她一个人先到。
谢清骏此时乡试刚考完,又不用准备明年的春闱,颇有些当年谢清溪高考结束之后的状态。不过他到底是少年了,不好在后院长待着,因为万里阁倒成了他的好去处。
这会谢清溪派了小厮将他请过来,待他一进来之后,便神神秘秘地从身上拿出一个荷包说道:“大哥哥,我女红不好,绣的荷包都有些拿不出手。这会我先给你一个玉香囊。待我好好练习女红,早日给你绣个又好看寓意又好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