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谢清溪轻声叫了一句,就起身扑进谢树元的怀里。
谢树元这找闺女找了一天,真真是又急又怕,如今见女儿扑在自己的怀里,慌忙抱着,末了连眼眶都有些湿润:“都是爹爹不好,不该独留了你们在那里。日后爹爹再也不这么大意了。”
“是我不好,我不该乱跑,让爹爹和娘都担心,”谢清溪何止是后怕,今日若没有陆庭舟,只怕她真的回来了。
她又担心陆庭舟,还是问了句:“小船哥哥还好吗?他为了救我,被坏人砍伤了。”
谢树元先是没明白小船哥哥是谁,紧接着才醒悟,原来是恪王爷。
他有些严肃地瞧着谢清溪道:“溪儿,你口中的小船哥哥乃是当今皇上的嫡亲弟弟,也是先皇嫡子,是受了朝廷册封的超一品恪亲王。便是为父见了他,也要下跪行礼。你年纪小又不知他的身份,略亲厚些倒也无妨。但是这小船哥哥的叫法,往后可再不许了。”
谢树元倒是不担心谢清溪有什么别的想法,毕竟她才是个三岁的小女娃,估计只觉得这个大哥哥亲厚又救了自己,这才随口叫的。
谢清溪被他教训了一顿,只得垂头称是。
谢树元又安慰了她一会,哄着她睡觉。谢清溪虽睡不着,可还是乖乖地合上眼睛装睡。没过一会,谢树元便去看萧氏去了。
萧氏喝了大夫开的安神汤,也早已经睡下了。谢清湛因为妹妹是跟他一起乱跑丢了的,又惊又怕后,也睡在萧氏的旁边。倒是谢清懋让人搬了个椅子,就坐在萧氏旁边守着。
谢树元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个次子犹如小大人般,守在娘亲和弟弟旁边。
“那位少爷伤势可还好?”谢清懋本就成熟稳重,又知道自己妹妹是被人救了的,谢树元进来后,便问道。
谢树元点了点头,却又说:“那位在咱们家略休养几日,便会离开的。所以你要看着湛儿和溪儿,别让他们打扰了恩人养病。”
谢树元倒是没和儿子说起陆庭舟的身份,此事倒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陆庭舟走了。
谢清溪这几日都待在芝兰院,萧氏不过是那日吓的太过,如今休养了几日早已好了。这会她是打定主意要看住了谢清溪,先前只当她还是小孩,她满府的乱跑也从不约束。
可是她竟然胆大到,在外头都敢乱冲乱撞,萧氏自觉是自己没管好女儿。所以谢清溪静养这几日,她算是真正过上了,古代闺阁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
待她得了消息后,陆庭舟已经走了好几日。
待素云收拾东西的时候,才发现谢清溪端午那日带着的那串玉葫芦不见了。这可是老爷赏的,素云找了好几遍,这才确定真的没有了。
那日小姐回来时,身上的衣裳和项圈都好好的,只除了手上的手镯不见了。不过过了几日,老爷又遣人送了回来。
素云禀了太太后,萧氏也只说了声知道了,想来这东西定是在路上的时候丢了。不过如今女儿好好的,不过是丢了一串玉葫芦罢了。
六月的某日,谢树元到了苏州的码头上,待过了一会有人过了请他上了船。他到了船上,只见一个穿着苍蓝锦袍的少年立于船头。
“下官见过王爷,”谢树元上前见礼。
陆庭舟没有回头,只眺望着这波澜壮阔地江面说道:“皇兄时常在朝中称赞谢大人,说他是经世之能臣。不过我觉得皇兄倒是漏说了一点,谢大人教子的厉害可一点不输于他当官。”
“下官如何当得王爷如此赞赏,不过是尽心尽责罢了。”
当日谢树元带人从沈家别院救出那三人之后,因那帮匪人杀了好几个官兵,因此全苏州城的人都知道沈家的别院藏了拐子,后来谢树元又从里面找出了好几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