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延生一听她还帮着说话,登时炸毛,怒道:“你竟是还帮着她说话?”
“难不成我还帮着你一起骂她?可你自个都舍不得骂,你以为我就舍不得骂了,”曾榕斜睨了他一眼。
这真是碰了一鼻子灰,纪延生登时觉得灰头土脸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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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正赶上纪宝璟出了月子回娘家来。只是她瞧着这一屋子的人,却是没瞧见纪清晨,难免开口问道:“沅沅呢。”
上首的老太太瞧了她一眼,纪宝璟又瞧了曾榕一眼。曾榕正为难要如何说呢,就听老太太开口道:“你也别你太太,该是去问你爹爹。”
“爹爹怎么了?沅沅与爹爹闹别扭了?”纪宝璟登时笑了起来,她产后调养地好,这会脸上还有些丰腴,不过身上倒还是纤细。
就连纪宝茵都忍不住瞧了她好几眼,就在疑惑,别的人生孩子,之前的衣裳都得放宽好几寸才能穿,怎么大姐姐这要腰身还是这般纤细。她穿着一身洋红底子十样锦遍地金通袖长褙子,腰间还特地收拢了些,便是坐着都瞧着纤细玲珑。
曾榕倒是立即笑了,说道:“可不就是,待会宝璟你帮着多劝劝沅沅。”
等纪宝璟去了纪清晨的院子,就瞧见院子里头廊下站着一排丫鬟,竟是各个凝神屏气,瞧着大气不敢出的模样。
她到了门口,便皱眉道:“怎么都站在外头,姑娘跟前不需要人伺候吗?”
“回大姑奶奶,姑娘这会说想自个静静,不叫奴婢们在跟前烦着她,”杏儿轻声说道。
这回连杏儿与香宁两个大丫鬟,都叫她撵了出来。纪宝璟点了点头,倒是叫自个身后跟着的丫鬟,也站在门外候着。
等她进去的时候,就瞧见纪清晨坐在罗汉床上,旁边的小几上摆着绣筐,她自个手上也拿着一个绣绷子,纪宝璟站在门口,瞧着她低头,倒是一针一线羞地极认真。
便是忒自发笑,没想到她竟是也会主动拿起针线。
待纪宝璟掀开门口的粉色珠帘,清脆地珠玉碰击声,叫纪清晨抬起了头。她瞧见纪宝璟登时便欢喜地喊了一声,“姐姐,你回来了。”
“是啊,我回来了,可是有人却躲在院子里头不出门,”纪宝璟轻笑着说道。
纪清晨登时低头,小声地解释道:“我不是躲在院子里,只是爹爹叫我禁足了。我是出不去,不是不想出去。”
“左右你都是占理的那个,”纪宝璟伸手在她额上点了一下,便是在她旁边坐下,低头瞧着她手上,问道:“这是绣什么呢。”
谁知她只是随意一问,纪清晨却立即把绣绷子扔到旁边的绣筐里,还把针绣都放了回去在,“姐姐,你也知道我绣的东西一向拿不出手,所以你不要笑话我。”
“你不给我看看,我怎么知道你绣地怎么样啊?”纪宝璟故意说道。
结果纪清晨不开口了,只低头搅着自个的手指,纪宝璟叹了一口气,问道:“可是给裴世子绣的?”
这可把纪清晨吓了一跳,她迅速地抬头瞧了纪宝璟一眼,低声道:“大姐姐,你怎么知道的?”
纪清晨从来不会跟纪宝璟撒谎,所以纪宝璟问了,她也不否认。
纪宝璟这可真是要笑了,又是摇头又是无奈道:“你不是与爹爹说,裴世子是他的未来女婿。”
纪清晨立即捂着自个的脸颊,这可真是丢人死了。她真是气糊涂了,竟是说出这样的话。也亏得纪延生疼她,要不然把她打死都能,毕竟小姑娘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惊世骇俗。
所以她自个不出门,也是实在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