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昕坐在桌边,拿着白棋子无聊的摆了一溜,见沈志亭踹门他只是抬起眼皮看了看,“不去。”沈志亭磨牙,“你真是无药可救了!”沈黎昕站起来,从自己带来的小箱子里找出一把玉的匕首,递到沈志亭面前,“跑个腿,把这个给卫儿送去。”
沈志亭接过来,脾气还是暴躁,“你怎么自己不去?”
沈黎昕挑眉,讥讽的说:“我自己禁足,省的你们操心!”沈志亭顿时被噎了一下子,反问:“什么叫禁足?谁禁你的足了?你别乱想!”沈黎昕没有搭理他,拉上床幔,意思是我要睡觉了,你赶紧滚吧!沈志亭气的捂着心口,恨不能把沈黎昕拉下来揍一顿,怎么就这么别扭!死别扭!
小卓子见沈黎昕把沈志亭气走了,站在床边,小心翼翼的叫了声主子,欲言又止。沈黎昕双眼放空,“有话就说!”
小卓子下定了决心一般,嘴巴张了好几张,终于把话说了出来,“主子,您收收脾气,别和皇上拧着来,皇上毕竟,是皇上。”
沈黎昕笑了,“小卓子,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小卓子眼光闪了闪,低声说:“奴才过的很好,刘总管一直很照拂奴才。”
沈黎昕摸着手上的戒指,问:“一仆二主的日子,不好受吧?”
小卓子被惊的脸色煞白,他颤颤巍巍的跪下,“主子……”叫完之后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在他的潜意识里,自己的主子应该是沈黎昕,可沈黎昕离开了八年,他的主子又变成了当今皇上,八年之后,沈黎昕又回来了。
“我记得你自小就入宫,陪我一起长大的。”
“是奴才的福气!”
“你入宫的时候几岁来着?那年我六岁,你好像也就□□岁吧,自己都照顾不好的年纪,还要伺候我,这些年也苦了你了。”
小卓子眼泪都下来了,“主子都记的……”
沈黎昕笑笑,当然都记得,“你是舅舅府上下人的儿子,本来可以在侯府做个下人,却硬背送进宫里做太监,你恨过没有?”
“奴才从没怨过,何来的恨,是主子救了奴才一家的命,奴才愿意伺候主子。”
沈黎昕笑了,“我不需要你伺候,也不想让你再伺候别人,现在我给你银两,放你出宫可好?”
小卓子惊得浑身颤抖,脸色苍白入纸,“主子不要奴才了?是奴才不对!奴才以后一定忠心耿耿的伺候主子,求主子别赶奴才走!”
沈黎昕听见他把头磕的嘣嘣响,赶紧撩开床幔,拉他起来,“这地板和你有仇吗?”“奴才不敢!”沈黎昕叹气,“我不是不要你,是想让你过自由的日子,这里危机四伏,没了主子照拂,你以后也不好过。”小卓子摇头,“主子待一天,奴才就伺候一天,主子走了奴才就在这候着,哪儿也不去!”
沈黎昕皱眉,这人怎么就这么傻呢?“如果我再也不回来了呢?你就在这儿老死?”
小卓子傻眼,显然不明白那句不回来是什么意思。沈黎昕掏出帕子,“擦擦你头上的血!”小卓子吓的不敢接,“奴才不敢!”沈黎昕没办法,奴性太深了,说什么都是诚惶诚恐。他叹了口气,“算了,你下去吧。”
小卓子应声退下,沈黎昕又上了床,感觉了一下暗卫的位置之后,把师父送给他的蚊盅拿了出来,情人盅已经一点作用都没有,要找凌云霄只能指望它了。
沈黎昕把它拿出来,扎破自己的手指滴了一滴血进去,蚊盅感觉到血腥味,抖了抖翅膀,一滴血撑的肚皮都鼓了起来,透明的肚皮里面一片血红,看起来就好像要被撑爆了一样。沈黎昕不敢碰它,怕把它肚子摸爆了。蚊盅飞了起来,围着沈黎昕转了一圈之后又趴下了,沈黎昕轻轻碰了碰它,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这时候他才反应过来,狠狠地捶了一下枕头,凌云霄那个白痴知道喂他身上的蚊盅不?他连小丑都是塞进盒子两个月喂一次,那这蚊盅不被饿死就算是奇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