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溟澈!”
沈黎昕惊得眼睛都瞪圆了,直接坐了起来,“唐师兄?怎么可能?!”
司徒玄也张开眼睛,反问:“怎么不可能?你了解他多少?知道他有什么所图?画人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唐溟澈是这样,凌云霄也是这样!”
沈黎昕无语,终于把矛头指向凌云霄了么?
“你喜欢凌云霄,我就留下他的性命让他陪你,但他毕竟是个男人,你懂我的意思吗?”
沈黎昕又躺下,“不懂……”
司徒玄叹了口气,翻身看着背对自己的沈黎昕,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还要哥哥抱着睡吗?”虽然话题被轻描淡写的岔开了,可这句话还是令他羞恼,“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司徒玄笑了笑,“睡吧!”
这边司徒玄是睡着了,沈黎昕是彻底的失眠了,皇兄脑子被门挤过了吗?为何今晚要跟他同榻而眠?还是睡龙床!
到了半夜沈黎昕就知道为什么司徒玄把他留下了。丑时,一身疲惫的沈黎昕刚合上眼,就被一阵嘈杂的吵闹声吵醒了。他摁着额头不耐烦的坐起来,“凌……嗯皇兄……”
司徒玄正坐在床边,刘公公和一群宫女太监战战兢兢的站在两旁,面色苍白。远处,嘈杂声越来越近,喊打喊杀的声音也愈演愈烈吗,沈黎昕皱着眉,没好气的躺下,难道他身上带衰,刚回来就遇上刺杀?而且还不是一个人,还结伴不成?
司徒玄见他又躺下了,觉得好笑,“念儿心可真宽!”沈黎昕翻了个身,“反正有皇兄在,我起不起也没什么用,还不如多睡一会儿。”司徒玄略感兴趣的问:“你就不怕把咱们兄弟俩一起杀了,司徒家的江山就易主了?”
沈黎昕打了个哈欠,单手握紧胸前的玉佩,声音软软糯糯,让司徒玄想起了他的小时候,从什么时候开始,念儿就不黏他了呢?沈黎昕嘟囔,“他们进不来的,我相信皇兄。”
司徒玄仿佛看见了他的小时候,沈黎昕抱着他的腰,嫩嫩的小脸上满上委屈,眼睛红彤彤的像只无助的小兔子,总是用软糯的声音跟他诉苦:“皇兄,为什么父皇不喜欢念儿?连母后也不喜欢念儿了,皇兄以后会不会也不喜欢念儿?”
“皇兄,念儿不喜欢他们!”
“皇兄,他们为什么在背后说我坏话?”
“皇兄,今天念儿被罚跪了。”
“皇兄,念儿最喜欢皇兄了!”
到后来,他的念儿就变了,会跟他恭敬地行礼,虽然在笑可是眼神却空动起来,有什么话也是自己闷着,怎么问都不说。直到有一天,一个叫肖云的小太监出现在他的身边,他的弟弟仿佛又活了过来,眼里渐渐有了神彩。
再后来,小太监失踪了,用他弟弟的话说就是小太监不懂事,他让人给杖毙了,那是他的念儿第一次对他撒谎。
再后来,兄弟俩被禁足,十五岁的念儿正值青葱年华,外貌也已经有了现在的雏形,可惜本该年少轻狂的年纪,心智却像个老头子,沉稳、隐忍!直到有一天夜里,他的弟弟从身后抱住盛怒的他,流着眼泪对他说:“皇兄,来生我们不再投生帝王家,我还做你的弟弟可好?”
那个夜里,很久不曾表现出脆弱样子的念儿,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窝在他的怀里,静静地流着眼泪,说自己好恨!恨这个肮脏的地方,养了这么多肮脏的人。那是时候他就发誓让他们都付出代价,一定让那个想糟蹋自己宝贝念儿的人渣生不如死!
可能是报仇的念头太强烈,他渐渐地忘记了自己的初衷,好像只是让兄弟俩好好活着不被人欺负来着。现在他成了一国之君,可这个过程中,也彻底失去了念儿对他的信任。
刘公公见外面的喊杀声越来越近,而两个主子一个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另一个更离谱,头冲里昏昏欲睡。这位伺候了两代皇帝的内侍总管悄悄地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这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