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梓宁心想他不是脑子有毛病,是他接触过好多很和善的山匪,以为天下的山匪都很好说话。他一听师叔被山匪抢了,就赶忙问:“在哪儿呢?快!快带我去!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你师叔没事,我见他扬了扬袖子把一群人都掀翻了,你不用担心!”
“我不是担心他!我是担心那群山匪!快带我去,再不去会出会人命的!”
中年人看他年纪不大,也就是个孩子,心想帮一把就帮一把吧,一把把柳梓宁拎起来就飞起来了。柳梓宁不仅不害怕,还喊呢,“大叔,您快点!再快点!要不然真的会出人命的!”大叔心想我就这速度了,你别让我说话,叉了气掉下去怎么办?一盏茶的功夫之后,柳梓宁终于见到了他要找的人,沈黎昕还坐马上,四下张望着,显然是在找他。微风吹过,他师叔未束的长发夹着白色的发带,划出一个优美弧度,整个人看起来儒雅清隽,优雅的就像一幅画,柳梓宁看着有点呆。
沈黎昕一眼就看见了柳梓宁傻愣着,就略微沉下脸,“宁儿!你怎么乱跑?”
柳梓宁赶紧跑过去抱腿,“明明是你乱跑好不好?我都快急死了你知道吗?你不是被山匪抢走了吗?山匪呢?”
沈黎昕把自己的师侄像拎小鸡仔一样拎起来和自己平视,“山匪啊,在那儿呢!”柳梓宁随着他师叔的动作转动身子,睁大眼睛一看,树上挂着那串大葡萄啊,所有的山匪都被倒绑着挂在树上,一个个都被封了穴道,像晒腊肉一样迎风摇曳。柳梓宁拍胸脯,还好!没直接给毒死,也没有冻成冰块,说明师叔心情不错!
沈黎昕代柳梓宁谢过那位带路的大叔,掉转了马头,柳梓宁赶紧给他师叔牵马,暗想要不要给他拴个绳子绑在自己腰上,要不然一会儿又丢了怎么办?
那匹高头大马看见柳梓宁后打了个响鼻,眼神里写满了不耐,烦躁的一刨蹄子,心想给本姑娘滚开臭小子!不要随便拽我的脖子!马头上蹲着一只花栗鼠,它吱吱的两声,跳到沈黎昕的肩膀上,对一个方向闻了闻,再跳到柳梓宁肩膀上,吱吱吱的叫。沈黎昕刚想说什么,就好像发觉了什么一般,对着风闻了闻,皱眉,“宁儿?”
“师叔?”
“那儿有血腥味!”
柳梓宁一听这个立马抱紧红飘儿的缰绳,“你想都不要想,我答应我娘一定把你带回思华山庄!绝不让你乱跑!”
沈黎昕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瓶,“据说人吃了就会对主人千依百顺,谁帮我试试效果呢?啧啧……”
“师叔,这种骗小孩的把戏在我这儿已经行不通了!你还是换一个吧!”
沈黎昕失笑,小孩儿没有以前好骗了。既然骗不行,那就吓唬:“那我把你自己舍在这里!”
“师叔,我们还是去看一眼吧,万一有人需要帮忙呢?”
“好吧,只看一眼啊,小孩子真拿你没办法!”
柳梓宁见他师叔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身后几乎都能看见开满的百合花,他无奈的低头,你欺负我一个少年人,真的大丈夫吗?
沈黎昕再一次把他师侄像拎小鸡仔一样拎起来,从马背上一跃,脚尖轻点,闻了闻味道找准方向,就像一支离线的箭嗖的一下子飞了出去。柳梓宁紧闭住口鼻,感觉疾风打的脸生疼,速度快的连眼睛都睁不开,心想每次被师叔拎都这么受罪!
而被落在后面一马一鼠,在花栗鼠闻了闻味道之后,伸出爪子指着沈黎昕离开的方向吱吱吱吱,火龙驹竖起前蹄,身子几乎立了起来,前蹄落地后就开始猛追,主人每次一有热闹就把他们丢下,太不讲义气了!回头一定敲诈他一筐萝卜!
这时候小小的官道上来了一辆马车,开路的是两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大眼睛圆脸,肥嘟嘟的,浑身上下都胖得圆滚滚,而且俩人长的还挺像,一看就是兄弟。马车很大,主人可能是想在里面随时打滚,所以光宽度就几乎占了整个官道。别看车大,可是做工非常考究,又舒服又奢华,一看就是个有钱人,或者挥金如土的败家子。马车由两匹黑色的高头大马拉着,看起来很壮的两匹马!马车一旁,跟着一匹黑马,明显是里面主人的坐骑。马毛就像黑缎子,太阳一照都反光,油光放亮,四个蹄子却是雪白,背长腰短且平直,一看就是绝世好马!只是那个样子,看起来还挺傲,明显看不起其它的马,看别的马就像看杂碎一样,拽的二五八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