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秦沄下了朝,刚从外头回来至秦母上房请安,忽听两个小丫头在廊下闲话。
一个道:“老太太真真是慈善人,听说连身价银子都没要呢。”
另一个道:“咱们这样的人家还贪那几两银子?老太太也是看在她伺候哥儿的情分上,否则怎会允她出去?”
秦沄听到“哥儿”二字,心头一动,不声不响地站住了脚。
那两个小丫头没瞧见他,自顾自说得高兴:“若是我,死都不出去的,一两银子的月钱,日日又都有上头的赏赐。哥儿也喜欢她,老太太也夸她,连大爷都还把她的儿子选进来做哥儿的伴读呢!”
“若是离了这里,哪有这等好事?偏说什么想夫妻团聚,一家人齐齐整整地过日子,可她不是个寡妇吗?”
另一人道:“我听大爷院里的宋妈说,原是她男人五年没回京,都以为死了,方才做了寡妇,谁知竟没死,且还回来了,还是个秀才老爷呢。”
“你想想,她怎么还能留在这里做奴婢?自是出去举案齐眉去了,出去了就是秀才娘子,这也是人家的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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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沄听到这里,早已惊怒交加,手脚冰凉,浑身上下如同被浸入了一滩寒彻入骨的冷水里,那风也是刀割一般的刺人。
他以为她对自己不是毫无动容的,他以为至少她是在一点点软化的……夫妻团聚,举案齐眉,一家人齐齐整整地过日子……
原来她的世界里,从来都没有他。
一时他无声无息,在那花树下站了许久,站到天上渐有片片雪花飘落,顷刻的功夫,就落了他满肩。
蕊娘正在房中做针线,因秦母允了她赎身出去的事,正想着该如何告诉秦煜,忽听帘子一响,一股寒风扑面而来,却不是屋外的冷气,而是男人身上裹着的寒意。
秦沄大步走过来,一把捏住她的手腕:“谁许你出去的?你生生世世都是我秦家的人,就是死,也得给我死在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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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暴走了e=(′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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