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久不说话,团伏在他膝上,李绍心软下三分,将李慕仪抱进怀中来。情欲褪去后,她身上凉得像浸了水,李绍这才记起她尚且伤着风寒,扯了自己的外袍,将李慕仪裹住。
李慕仪缩在他的臂弯间,紧紧闭着眼,李绍瞧着她细长睫毛上全是泪,低头吻去,咸涩在口中泛开,“永嘉?”
她有些冷,发自本能地去汲取温暖,往李绍滚烫坚实的胸膛上靠,“李绍……李绍……”
李绍:“恩?”
她恍惚间记起在梅林,她也同样的冷,同样的疼,因李桓喜欢,仍努力踮着脚尖去攀枝头,可她无论如何都够不到。
李绍走过来,抬起手,轻而易举为她折下第一枝梅,搁到她的手中,说了什么,她有些记不起了,只是那时,他嗓音温柔得像是十里春风。
她心里头的委屈决堤似的崩溃,“我冷……”
李绍将她抱得更紧,“你生了病,很快就会好的。”
“好疼……”
“……”
李绍没有醉酒,清醒得要命,更要命的是,他雁南王活到这么个年头,第一次觉出些愧疚来。
他将李慕仪抱到床上去,简单为她擦拭了一下身体,见私处已教他折磨得红肿不堪,复叹一声,唤人进来服侍更衣,又吩咐请个女医来给李慕仪看看。
李绍一腔怒火在李慕仪的身躯和最后的委屈泄了个干净。
他整理好仪容,不急不慢地走出阁子。
赵行谦看着他的眼睛几乎喷火,声音冷到冰窟,“王爷好兴致,也不知是什么人,值得王爷违抗皇命,专程来此寻欢。”
李绍懒懒一笑,脸上的伤痕和破了的嘴唇,添得几分难言的暧昧。他说:“一个妓子罢了,生得俏些,要是赵大人喜欢,本王就赏给你。”
赵行谦一下揪住李绍的领子,推搡着他撞到墙上,“李绍!”
左右侍卫骤然抽刀,直指赵行谦。
李绍挑挑眉,令他们收了兵器。
赵行谦咬牙切齿,“你敢这样羞辱她!你竟敢这样羞辱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