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这么一个彻彻底底,彻头彻尾的坏种,他之前从来不掩饰自己不是个好东西,虽然不承认,但知道有今天都是活该。
一开始他看着她的脸想的都是,易渺啊易渺,我怎么会喜欢你。后来想的是,渺渺,我怎么会爱上你。
易渺不知道,看客不知道,只有他自己知道。
可是说出来也没有人会相信,就连易溯都不信。蔺以都说过,他这个人应该只爱自己。什么冷血的事情都做,说要弄谁就一口气也不给人留,简直坏透气了,阎王爷都不收这样的恶鬼。而且毕竟这么多年他都是一个人过来的,怎么会爱别人。
他听到这些话从来没有不高兴过。
他之前的确是只爱自己,因为没有人爱他,他只能勉为其难的关心自己。
他怀着复杂的心情终于把易渺赶走时,心里没有一点高兴。他还没仔细弄明白那种情绪里含了多少爱的因素在,她就在再面时冷冷淡淡地叫他荀先生。
易渺多会拿捏人啊,说喜欢他让他动摇,装作不熟的打招呼也让他动摇。他当时就想把人逮回来操一顿,让她眼里只有自己,可是转念一想又不太对。那样简直是在承认自己离不开她,承认和她分开以后,总是想起她的脸。
当初盛林喜欢易渺的事情,他一早就知道。从他看易渺的眼神和动作就知道了,再加上一点微不足道的调查就更清楚。
他是一个做事还算冷静的人,为什么烦躁,就是因为每次看到盛林那想接触易渺时又犹豫,又不敢的样子就窝火。
像在照一面镜子。
提醒他是一个连爱都不敢说的人。
他一面想又一面觉得易渺真是个小笨蛋,他说在外面有女人她就信了。
他身边常年就是各种各样满怀算计的男人,他又见过很多别有用心的女人,所以根本不会让她们接近。别说上床了,就是一个桌吃饭他都觉得脏。
可是冷静一想,不能怪易渺,他平时表现出来的就是恶贯满盈的样子。他说在外面有女人,她当然就会相信。
本来想解释,但针对这种问题,他面对她时唯一能说的就是“我只操过你,而且想一直操你,只想操你一个人”这种话。
说了还不如不说,她也不会相信。
外面人都说荀庭这个人怎么怎么狠呀,好像亲眼见过他做了多少坏事一样。戳着脊梁骨的骂声也不是一次两次听见。可是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一个人的性格是很复杂的,单一的去用几个词解释某个人很容易出现理解偏差。
蔺以请来的心理讲师还专门讲过这个问题,他被荀义逼着当作嘉宾坐在那里听了一上午狗屁不通的道理,倒是觉得最后一段话挺对的。
不是一个人展现出和平时不一样的一面就是他改变了,那不过也是他性格组成的一部分而已。一个人内心的底色有多复杂,除了他自己可能没有人会知道。
多简单易懂的道理,却总也有听不懂的人。你要看懂一个人,就要看懂他对待所有人的方式。不过他也并不在意这些话语,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没必要改变也没必要追究。
他从来没觉得之前那样对易渺是正确的,他也的确对自己狠,对别人狠,可是后来对易渺,他心里有的只是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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